“孙家老夫人过世了,孙家可不是要孙夫人掌家,而且妾室生下的庶子,都被孙夫人归拢在身边教养,孙大人对此十分赞同!”叠翠回道。
萧扬欢眸光更加深邃,“看来孙家如今是这位孙夫人的天下了!”
站在一左一右的二人通晓自家主子的脾气,知道她这会儿对孙大人这种做法十分不喜,叠翠轻声道,“前日奴婢在房选秀的名单上看到了宋家姑娘的名字,想来是孙夫人的娘家出的力!”
孙夫人出身锦州宋家,宋家自然比不上京城世家,但是在锦州也是数得上的香世家,若说是宋家为出嫁的姑娘出力,让孙大人做出了退让,也不是不可能。
“当场将他送到锦州,倒是没想到宋家也在锦州,反而给了宋氏喘息的机会!”萧扬欢淡淡道,“去查查,孙良娣出门去了何处,见了何人,做了何事?”
重锦点头。
萧扬欢才跨进琉璃院中,就见贺清愉十分坦然的坐在平日她用来小憩的软塌上,手边是一盏茶,正乐滋滋的听着自家妹妹说着方才赏花的事情。
听到好玩儿处,贺清愉还讲软塌旁边的几子拍的作响。
“贺候不是在徐老太爷处么?怎么老太爷没留你饭?”萧扬欢看着那张从宫里带出来的紫檀木双鸾衔珠纹的几子上好几处茶渍,眸光又深了几分。
贺清愉抬头望门口看去,但见身量窈窕的少女一身月色素锦长裙,上头用银丝线绣上凤纹图案,缓步之间,但见上头的凤凰一颤一动,恍如展翅翱翔九天。
不知怎么的,贺清愉面对这样算的上的讥讽的话,并未出言反而慌忙间起身笑道,“公主回来了,适才说起了花会上的茶乳,臣听得有趣。”
贺清珂和萧扶欢都是一怔,二人四目相对,他们只提了茶乳的名字,还没来得及说它的做法呢,贺清愉是从哪里听出有趣来了?
萧扬欢也是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此人速来风流随性惯了,除了有求于人的时候,才会端出世家子弟恭顺的做派,等闲是见不到这样的礼仪周到的贺清愉!
想到这里,萧扬欢不觉深思,当下反省道,莫不是徐老太爷没有用她递来的这个梯子,还是贺清愉惹怒了他老人家?
不应该的,终究是官场沉浮这许多年,心性脾气早就被磨砺的失了棱角,便是贺清愉再无礼,徐老太爷也不会失礼的!
但心里如何想,萧扬欢却对身后的重锦等人道,“去给贺候做茶乳来。”
众人自行其职,很快茶乳便端了上来,贺清愉喝了大半碗,不要钱的好话说了一箩筐,贺清珂听得不耐烦的打断道,“大哥,你知道镇国公和林二哥哥也来了么?”
贺清愉摇头,“这段日子大长公主身体抱恙,林二一直都在镇国公府内侍疾。好些日子没有和林二见面了,方才在寺中也没有见着林二。怎么,他来清净寺做什么,烧香拜佛么?他不是一向不信鬼神的么?”
“大长公主病了,延医问药也好,烧香拜佛也罢,都是为了大长公主的病情,也是为人子女的本分!”萧扬欢转头吩咐人将饭桌摆在正厅的时候,正好听到了贺清愉的这番话。
贺清愉道,“大长公主对一双儿子十分看重,尤其林二十分心疼。林二这般也不算辜负大长公主。”
萧扬欢微微顿了度,忽然道,“许是移情,林二表叔与林驸马长得颇有几分相似,倒是镇国公长得像大长公主,听说林驸马在世的时候,比起小儿子,也是爱重大儿子的!”
贺清愉略想了想,林禹将像大长公主么,倒不如说像先帝,尤其那张脸型,十足十的相似,不过外甥像舅,也是寻常。
几人在暖阁间闲话一会儿后,谷秋进来在萧扬欢耳边低语几句,萧扬欢面色不改的点点头,“吩咐他们上菜!”
萧扶欢问道,“阿姐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也没什么,方才让谷秋去请镇国公和林二表叔过来用饭,想着京城路远,策马回去也要一个时辰,倒是去的晚了些,没赶上,二人一前一后已经离开了!”说着萧扬欢招呼几人起身,去正厅用饭。
两个小的倒是没察觉什么不妥,倒是落后几步的贺清愉留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