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叶大娘笑出声,那笑声院子周边的人都听到了。
她高兴的拍着手,激动的眸底都溢出了水光,转身抓着叶青牟的手,“青牟,你二弟去考科举了,竟然高中了,还是殿试一甲!”
叶青牟一震,不敢置信。
白烟亦是震惊,在这个家一年多,她可是知道的。
叶家二弟自幼没去过学堂,都是在家中自学,也就是去年去了府城学堂,顶多也就上了一年时间。
仅仅靠这一年学问定是考不得殿试一甲的。
叶大娘双手抓着信函,不停的在上面亲了又亲,“我就知道青寒自小就比别人聪明,长大一定会有出息,你看,竟然给我考了个殿试一甲。”
叶大商笑出声,阻止她幼稚的动作,“行了行了,再亲下去,这信函都上都是把你的口水了。”
叶大娘嗔怪的瞪了眼他,“我喜欢。”
叶大商道,“青牟,你和白丫头收拾收拾,咱们明日出发,白丫头有身孕,咱们一路上走走停停,带着白丫头也玩玩,赶在五日前到府城就好。”
叶青牟高兴的“嗯”了一声。
白烟激动的看着叶大商,颤着声音,好一会才说了一句,“爹,谢谢您。”
叶大商还未言语,叶大娘的嗓门便喊了,“谢啥谢,咱们可是一家人,出去玩哪能把你一人放家里。”
白烟愈发觉得老天在关照着她,让她遇到了这么好的一家人。
*
府城都在传着一件事。
神医家的酒楼不开了,许多人想吃他们家的那个味,却次次失望而归。
酒楼里,周赤站在二楼的楼梯处,拧眉看着酒楼内空荡荡的环境,心中积压的担忧愈发的强烈。
他的人还没回来,府城的深山狠大,而他只有十几人,没有几日是搜不完的。
周赤走上了楼梯,站在一处雅间门前,轻轻推门而入,一股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
但又有一股陌生的气息夹杂着。
周赤一震,脸色沉厉的看向里面,拾步而入,挑开隔帘,一眼便看到倚窗而坐的人。
正是沈廷风。
他怎么进来的?
听见雅间门打开,沈廷风自臂弯处抬头,一双黑眸布满了暗红色的血丝,俊脸苍白颓然,显然是好几夜未睡。
在看到来人是周赤时,他猛地起身,许是因为坐的久了,双腿麻木,一时不稳朝地上摔去。
周赤急忙上前扶住他的手臂,“沈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沈廷风稳住身形,捏了捏眉心,周赤看到他的骨节处鲜血淋漓,有的伤口已经结痂,有的却是新伤。
这是打在墙上才有的伤。
周赤拧眉,转身去了外面,稍许,手里提着一个诊箱走来。
将诊箱放在桌上,他道,“我给沈公子包一下伤口,免得姑娘回来看到了担心。”
沈廷风闻言,犹豫了一瞬,坐在软椅上,伸出自己的手。
他怕。
怕筠筠回来,若是看到他手上的伤,生气再离开了怎么办。
他抬头,看着脸色疲惫的周赤,他的眸底亦是布满了血丝,也是几夜未睡。
“你有筠筠的消息吗?”
周赤道,“我的人正在找。”
他现在也怕。
万一姑娘真在山上,若是遇到了狼群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