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又是抬脚踹又是挥拳头的,恨不得扑上去掐死沈老太!
沈老太躲在沈老头身后,气焰高涨的很,瞪着张氏骂过去,“你才是老巫婆,沈廷彦怎么死的关我屁事,他的腿残了那是他活该,说到底他还欠我好几两银子呢,他肯定是在外面招惹了仇家,仇家正好杀了他,你们把这罪名按给我,我才不会认!”
张氏和沈老太两人吵得极凶,沈老头和沈谷子等人脸色各异,谁也没有说话,脸色都难看的厉害。
张氏红着眼,边哭边吼,对衙役说,“快把这个老巫婆抓走,她就是个坏心眼的老东西,廷彦就是他害死的,你快抓了她!”
沈老太一听,不乐意了!
她忽然推开沈老头,冲过去就给了张氏一巴掌,一个矮小老太太跑的挺快,等张氏被打了他们才反应过来。
“你个贱皮子,张口闭口老巫婆,我可是你娘,廷彦死了是他活该,你再这么污蔑我,我现在就让谷子休了你!”
沈老太脸色阴毒的瞪着她,仿佛下一刻就要把那天在荒坟区的事说出来了。
张氏没听明白她的意思,还要继续说下去。
孟氏脸色一变,挺着个肚子赶忙走过来揽着张氏的手臂,附耳小声的在她耳边道,“娘,千万别激怒阿奶了,不然阿奶把那天的事捅出来,咱们都要被赶出沈家,这辈子也别想抬起头来,连娘家都回不得,还有,要是咱们非得跟阿奶闹个明白,那咱们家也算是背了人命,廷申这辈子都别想考秀才当官了。”
张氏转头瞪着孟氏,眼里有很多红血丝,但发怒的脾气渐渐有些压制了。
她刚刚一时冲动,还真忘了这些事。
不能这么做,他们家可还等着廷申出人头地,当官了发达了,带他们沈家去县城。
张氏忍了又忍,又转头恨恨的瞪着沈老太,咬牙启齿的说了一句,“我说错话了,廷彦的死和你没关系。”
沈老太得意冷笑,眉眼里面都是嚣张。
只要她活着一天,二房的婆媳俩这辈子都别想骑在她头上,否则她就把那些事说出去,让她们变成人人喊打的贱妇!
沈谷子怪异的看了眼沈老太,就连沈廷海和沈廷堂的眼神也变了。
沈老头察觉出来,却见沈老太还一副不自知的模样,上前抡起旱烟杆就往她身上抽,边抽边骂。
沈老太被打的在院子里乱窜,村民们都在看笑话。
衙役和医馆老板厌恶的看了眼沈家的一对老人,衙役问沈家其他人,“你们谁跟着我去领尸体?”
沈谷子松开张氏,声音有些哑,“我去。”
沈廷海和沈廷堂也走过去,“我们也去,和爹一起把四弟带回来。”
族长和村长站在一边,脸色冰冷难看,始终没有说一句话。
在沈谷子跟着衙役走时,族长问道,“杀害廷彦的凶手抓到了吗?”
衙役还没说话,从沈家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抓到了,就是阿奶把我卖给的人伢子,镇子上花梅园的老板花爷。”
正在挨打的沈老太:“??!!”
正在打人的沈老头:“??!!”
二房一群人:“???”
这话一出,场面一度安静,所有人都看向沈诗筠。
二房的人脸色各异,但都是难看至极,他们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凑巧。
沈老太更没想到,这一切咋就凑一块了?
她仍是不敢相信,尖着嗓子吼出声,“你放屁,你个死胖子知道什么!”
族长也有些错愕,急忙阻止她的话,“筠筠,这话可胡说不得。”
沈诗筠看向衙役,“族长爷爷可以问下衙役大哥,看我说的是否属实。”
衙役在村子里还是有很大的威风,就连族长也低于一等。
见沈诗筠如此笃定,他转过身,双手作揖,问道,“差爷,可否告知一下,沈廷彦是怎么死的,杀人凶手是谁?”
一提起这事,衙役满脸都是对花爷的憎恶,“那人伢子是镇子上花梅园的老板,专门从别人手里买些小姑娘放在花梅园里接客,在他手里的人命可不止这几条,你们村的这人死的真的是惨啊,一条腿像是被什么压断了,另一条腿被活活打断了,浑身的血呀,那叫一个渗人。”
衙役说的话让张氏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除了沈老太一脸阴狠和害怕事情被发现的惶恐外,沈家其他人脸色均有些惧色,也有强烈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