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央大街也是通往皇城的主要干道,此路修建甚让工部用心。街道不止宽阔,且禁止小商小贩做买卖活动,倒有规划出体面的商铺,因此大街十分气派。
街道两旁每月应季移植树丛植被,如今正是桃花预备凋谢的时日,正时粉色的花瓣漫天飞舞。
就在这天朗气清之际,这条大街迎来许多远道而来的贵客。
日前几场大雨早已将那乌烟瘴气洗涮干净,城外受灾的几处地方在神兴宗的帮助下已经恢复生产,神兴城门已经开放通行,只是进出人员需非常谨慎,因皇上今年整岁生辰将在皇宫大庆三日。
虽然已经接到盛徽宇的请帖,但宋玉仍不能以客人自居。
皇帝生辰大庆的第一天早晨,没还亮的时候,宋玉就已经玉冠束发,穿戴好亲王级侍卫所属的‘锦蓝环云服’,要奔赴聚仙池山庄。
因着这几天街上严禁私人马队,宋玉还得走着去。
路上迎面遇到一队铁骑银甲士兵,若不是丁灿叫住她,她还真认不出现在一身戎装的丁灿,那金戈铁骑看上去真神气。
“哟!”丁灿也是见宋玉这身打扮十分新鲜,“宋玉姑娘,你不是行商的吗?几时加入了亲王侍卫队啊?”
宋玉仰着头,只敷衍地扯了扯笑脸,“早啊!丁少将……”看了看丁灿前路领头的人,接着道了一声‘弛将军’。
弛巍也与往日大有不同,高头大马之上,他冰晶似的银盔战服穿戴在身,气势迫人。严谨备战一般的状态,不怒自威之颜冰霜冷冽,乍看之下,竟似那上神之威。
宋玉本也不想多言,打个招呼就想走。
丁灿笑容中有些许奚落之意,“皇城虽然禁私马通行,但你若有要事,怎不问我们将军借上一骑?”
宋玉只看了看弛巍,见他神情不变,立马就向丁灿说道:“借马之事哪劳烦到将军,丁少将您借我一骑吧。”
丁灿没想到她真的蹬鼻子上脸,但看弛巍没有反对与制止的意思,便挥手让随行一士兵下马出借铁骑。
宋玉一声道谢,再不客气,上了马,鞭一挥,立即扬长而去。
待队伍再要起程,弛巍突然撇了丁灿一眼,“马是你要借的,你怎么能让他步行?”
弛巍所说的‘他’,便是刚才出借铁骑的士兵。
丁灿有些惊讶,“将军,您刚才也没反对啊!”
这些天,丁灿虽然没有和宋玉有过多接触,但总能听到夏晶和夏莹对宋玉多有赞赏,弛巍也不阻那姐妹二人去宋府走动,还以为有结交之意。
弛巍手握马鞭,一指西南方向小路,“今早王准有线报,城南集市‘云来酒楼’昨夜投宿了一个奇怪的客人,你带人去查看一下。”
丁灿立马领命,去集市确不宜骑马,他点了几名士兵下马,立即就朝那方向去了。
弛巍双将人手分散了一些,最后才带着剩下的人往城门赶去。
天刚见光。
皇宫里,皇帝的祭祀仪式才开始。
时值中午,皇帝及一行官员与内侍才移驾到聚仙池山庄,即是向太上皇礼仪正式地请安。
而盛道昌早已坐在殿中等候,他一身黑色华服上暗纹不显,低调不失精贵。
盛徽宇也同样身着黑色华服,只是衣服上金线龙纹十分张扬。头上所戴独特的金冠,是帝王独有的尊贵。
在内侍的簇拥下,在群臣的随行中,盛徽宇终于通过朝阳门,来到丹枫殿。
入殿后,向太上皇盛道昌三跪九叩,即也是礼仪所在。
盛道昌也需按照礼仪说一番祝贺之词。
那一番祝词有为父的安慰,有对为子的认可,也有对这位皇帝将来建树理想的祝愿。
这似乎非常动人,盛徽宇听得非常入迷,眼中隐隐泛起水光。
在旁伺候的李贤也十分动容,竟然掉下眼泪。
如此,围观的侍人和朝臣们也抹起了眼泪。
宋玉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真真是呆了好半晌,这才想起要随大流进入状态。可是好半天,她也流不出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