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安静了下来,说了那些话,向希瑶也累了,用起了蜜水,秦芳若眼含笑意的看着女儿,真的长大了。
向希瑶不在意刚刚那些话对田禾末有什么影响,她真的是善良了不少,搁以前,怎么可能,可她在意娘啊,“娘,你就别再盯着我看了”真是的,戏看了,人也走了,还不说话就盯着自己,虽有慈爱,但更多的为何是调侃。
怎么说呢,是知道女儿的不羁,但未直面过,今日难得遇到,还真的让秦芳若有几分侧目,“你不知道田家的打算”
“知道啊,那又如何”向希瑶很是无所谓,“与田家有一样心思的多了去了,要是每个都能膈应我,那我也太没用了”
“你要知道,羽翼未满才是最好的机会”秦芳若不想让女儿接触这些,可她是皇后,将来要面对的是一后宫的莺莺燕燕,不心狠是坐不稳那凤位的。
向希瑶没想到她娘居然鼓励她害人,来了兴致,“娘,你不是说过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话是没错,后宅之间的争斗归根结底是男人花心所致,要不是圣旨,娘会在给你找婆家时立一条不许纳妾的规矩,可帝王不行,他有他的责任,延绵子嗣就是其中一条,甚至是很重要的一条”秦芳若疼女儿,自然不想女儿手上沾血,可后宫不同后宅,一时的心软会带来灭顶的灾难,所以宁可女儿心狠,也不想她出事。
向希瑶如何不知娘的担心,到娘的身边坐下,勾住娘的手臂,“娘,爹那样的风姿,肯定也有过人自荐枕席吧,你是怎么做的,也下了死手?”
说她呢,怎么又说到自己身上了,秦芳若挺无语的,“你有没有认真的听娘的话”
“有啊,怎么没有”向希瑶说的那叫一个诚恳,“我这不是想从你和爹的往事里得到一些启发”说白了,就是想听故事,她爹娘都是人中龙凤,怎么可能一点风花雪月之事没有。
秦芳若哭笑不得,“你啊,哪来那么多想法的,我和你爹与你和皇上之间有着本质的不同,你爹没有那些责任,唯一牵扯不清的是亲缘,而皇上享无边权力的同时也肩负着很重的担子,你呢,与他一体,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看似什么都有,却也被约束着,权柄不是那么好握的,说不定要放弃的比得到的要多得多。
“娘,你的女儿不会让自己委屈成那样,不说景墨尘给了我后宫除我之外不会有其他女子的承诺外,就是哪天他经不住诱惑,破了对我的誓言,我也不会委曲求全,更不会等他回心转意,我只会从他的身边彻底消失”向希瑶很是坚定,“我会放开心门,但关起来也很快,说不定都等不到他毁誓言的那天,我就先一步关上了心门,我不会成为他的附属,我是皇后,可我还是我自己,向希瑶不会为了一个男人伤心欲绝,也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委屈自己”
她不是随口说说,她是认真的,而且景墨尘也知道,所以看着吧,说的再怎么好听都不如做来的直观。
不选秀?秦芳若有些震惊,不是不信皇上,可女儿还小,不可能成婚后就立刻怀胎,要是拖上个三五年,朝臣一定会闹的不成样子,太后呢,也能接受吗,那可是她的孙子,“娘对皇上所言不做看法,不想扰乱你的感受,但是希瑶,男人的话只可信个三分,不要一时感动就全身心的托付了”
“娘,你的女儿你还不放心”向希瑶笑了,“我呢,曾听过一句话,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秦芳若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玲珑也笑了,姑娘也太逗了,向希瑶有些茫然,没说错啊,笑什么,“你们不要不信,陈姨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了这句话”
要不是心软怎么会忍受沐老夫人那么久,要不是心疼沐轻怀的幸苦,又怎么甘愿磨去棱角,褪去洒脱,成了一个端庄的命妇,又因为心软在老夫人死后守了灵,弄的这和离名存实亡,给了沐轻怀可趁之机,这些日子也是被烦的不清。
说起陈迎苓,秦芳若也只能叹气,早在将军府守灵那日就与她说了,她也知道,但总归还是有几分情义,让她做不出抛下一切,“女子本就柔软,做母亲后心里就又多了些牵挂,她就算不心疼你沐伯父,有沐岩和乐欢在,她也做不到不闻不问”
“可我能”向希瑶斩钉截铁,“不管将来我是否有孩子,有几个孩子,我还是我,我在意的还是我自己,或许自私了些,但我不会为了任何人而忘掉自己,我只会也只能对自己负责”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可要是如今让她扔下女儿和儿子,她自认做不到,这牵肠挂肚就能折磨死她,秦芳若知道此刻与女儿说这些,她未必能懂,总要经历才行,“娘盼着你能做到”
殿外安长福和向恒的神色都很是不对,都不敢去看身前皇上的脸色,怎么就这么巧,偏偏让皇上听到了,安长福可郁闷了,老奴的好姑娘啊,你说你,怎么就能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呢,皇上对你那可是一片真心啊,你这,唉,简直是往他心里插刀子啊。
而向恒更担心的是皇上会对女儿不满,刚要请罪,就察觉皇上动了,是云哥儿拽着他,“姐夫,快点,快点,姐姐肯定想云哥儿了”
好家伙,这一嗓子,殿内殿外的人都吓了一跳,向恒有些懊恼,就不该让这兔崽子跟来,也就没有这出了,本来他们在成渊殿的,可坐了一会后,云哥儿就待不住了,闹着要见姐姐,向恒本是打算带云哥儿先退下,后宫不是外男能进的,虽未大婚,但该避讳的还是要避讳,哪知皇上说一家人无需见外,都这么说了,能怎么办,只能跟着来了,到这就听到了女儿如此剖白心迹,皇上还下令不许人通传,听着女儿越说越离谱,后背都凉了,正想着该如何挽救,就被自家这个蠢儿子给打断了一切,不过,也好,至少瑶儿不说了。
说实在的,这一殿的人也就向希瑶没什么反应,又不是没说过这些,甚至更绝情的话也说过,但看爹娘还有安长福,玲珑的脸色,额,诸位是不是想的有点多。
景墨尘的神色也如常,还走到向希瑶的身前,认真的看了她的装扮,“好看”
“我之前试的时候你不是看过了”向希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怎么跟玲珑一个反应,她可还记得当时要不是自己坚持,这衣裙就毁了,这人还好意思提。
景墨尘自然也想起了那日,妖娆魅惑,把持的住才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