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她们,笑盈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见她如此,好几个不屑同这些姑娘一伙的人都投来同情一瞥。
不过,谁也没有帮她说话就是了。
一个给残疾陪读的“小童”而已,还成了被盯上的那个,帮她说话简直就是把她们的注意力往自己身上引。
何必惹一身麻烦?她们的使命可是除了读之外,还要寻一个好夫婿的。
学舍中的姑娘们心思各异,平安公主时不时望一眼弥芥,但她总是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
“哎——”平安公主难得的叹口气,摇了摇头,专注看。
夫子手提戒尺,抱着两本走进来。他的脸色不太好,像是天空被乌云挤满,随时会暴风骤雨。
学舍里霎时安静,就像是浪花阵阵的水面突然就平静如镜,不起半丝纹路。
有人偷偷瞄了一眼弥芥,她却一脸好奇看着夫子——和他手里的青色果子。夫子把戒尺放下,目光直接找到弥芥。
“弥芥,这可是你写的?”他把册放到桌面,拿起册最上面的纸张。
弥芥故作诧异的站起来,面带欣喜道:“回夫子,正是学生。”话刚说完,她就听见几声小小的嗤笑。
夫子“嗯”了一声,黑着脸点头,把纸放到另一边,又拿起另一张纸:“这张呢?”
“也是我写的。”弥芥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夫子脸上的表情果然很凶啊!看来那株银杏树的果子果然是动不得的。
夫子这回连“嗯”都懒得给她回应,直接拿起第三张纸:“那这个也是了?”
“回夫子,是的。”弥芥这回脸上彻底没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不卑不亢,“诗、词、赋均为学生所作,拙作奉上,还请夫子指点斧正。”
上方传来一声不带任何感情的笑,像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
“都是在赞颂银杏,立意不错。对仗也还算工整,格式无误,雅韵更是没得说。作为一个初入国都学监的学子,很是难得了。”
弥芥挑眉,和坐在旁边桌的公主交换了一个眼神。
可她两还没高兴玩,上面的夫子就猛地抄起戒尺砸在桌上。所有人都吓一跳,战战兢兢看着夫子。
有好几个的嘴角却浮起笑容。
“那这个是何意?你倒是当着所有同窗的面解释解释,要是说不出个一二,就滚出去!”夫子将另一只手往桌上一扣!
骨节分明的手指渐渐张开,彻底离开桌面时,上面还有一枚圆溜清脆的果子。
“喝——”
“那是银杏果?!”
“应该没错,是银杏果!”
“真是不敢相信,还是青色的啊,不可能是自己掉下来的吧?那么健康壮硕的一只果子呢。”
抽气声和各种议论纷纷泛起来,那枚果子不像是放在桌上,倒是像被投进了油锅里。
它一出现,立时惊起被刻意压制了声音的喧哗。夫子却像是没听见那些人的声音,只是定定看着弥芥。
就连坐在木椅上的平安公主都变了脸色,眸子里像是覆了层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