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爽始终没有等来陈清正的道歉。
第二天上班,陈清正一如往常给殷爽安排工作,没有半点愧疚,好像没发生那回事似的。殷爽没有背景和靠山,除了用在心里默默报复一下,别无他法。
官场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所在。
殷爽坐在角落,眼睛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不停地忙活着,伴随着噼里啪啦的声响,快活的字符跳到屏幕上,排成行,组成段。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由远及近,最后消失在他的桌前。殷爽这才抬起头:“你咋来了?”
“哎呦呦——嫂子来了——”周小松搬着一把椅子送到甘净面前,用袖子擦干净,然后夸张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甘净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两条大白腿从裙角飞出,冲击着众人视线。
“怎么,我就不能来查岗了?”甘净反问道。
“能,嫂子,欢迎常来!”周小松正说着,他看到门口的刘元天,撇撇嘴坐回座位。
刘元天黑着脸站在门口,他的章被领导否了,心里正烦闷。一进门,他看到三人正在聊天,板着脸说道:“这是办公室,不是会客厅!抓紧出去,陈主任一会要来,别说我没提醒你!”
殷爽起身,拉了拉甘净:“走吧,走廊说。”
“我不走!”甘净面带微笑不紧不慢地说,“麻烦你把他叫过来吧!”
刘元天本想吓唬吓唬甘净,谁知道这女人竟然不吃这一套。他站在门口,进退两难。
“你不去,那好,我给他打电话,我正好有事找他!”说着,甘净给陈清正拨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陈清正邀请甘净回自己办公室,甘净不去,坚持要在集体办公室等他。陈清正虽说搭上了向西风的大船,但是,甘净的分量不容小觑,他放下电话,跑了过来。
“哎呦呦,甘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陈清正伸出手,快步走到甘净面前。
甘净象征性地碰了碰陈清正的手。
“甘总,走吧,去我办公室谈,这里太——”陈清正说。
陈清正的话尚未说完,甘净抡起胳膊赏给他一个大嘴巴。
“啪——”
办公室内几个人的目光被声音吸引,然后聚焦在陈清正的脸上。陈清正的脸顿时红彤彤一片。
陈清正懵了,不过,尚未丧失理智。
“甘总,您这是——”
甘净向上拽了拽提包,又抡起胳膊甩了一巴掌。
“啪——”
甘净那猝不及防地巴掌将笑容定格在陈清正的脸上,如同一张绽放笑容的照片,受到外力变得扭曲起来,笑容和痛苦交织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