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果子左手持竹杖,右手前伸,张开五指,指间五道黑气射出,化为五道锁链往空而来。
沈绛惊呼一声:“缚灵锁?”脚下丝毫不敢停歇,遁光催发越加迅速。他深知门中神通厉害,虽不知这邪祟与门中关联,但到底不敢心存侥幸。
真果子听到有人说出这门神通称呼,不由抬头看去,嘴角含笑,幽幽说道:“原来是门中小辈”,忽又低头轻笑:“我已逐出师门,哪里还有同门”。
众人神光虽速,到底难胜神通,只见黑气迅如飞龙,不过数息,往众人身上一扑,便紧紧缠缚而上。忽然这时,洞中亮起一道清光,倏忽一瞬,随即不见。真果子抬眼再看,洞中已经少了一人。他淡淡而笑,说道:“有意思,竟然有阴神尊者护持,恐怕来头不小。只是与我又有何干,只要我混迹人中,再也无人能阻我”。不觉心中爽利,口中哈哈大笑,在这幽深洞底,显得格外刺耳。
四人心中惊恐,不由挣扎起来,只是越是挣扎捆缚越紧,连着身上法力劲道都被卸去,只能躺在地上不能动弹。
真果子伸手一招,平地顿起风云,托着四人来到面前。他长身而立,淡淡说道:“你等擅闯地宫,破除封禁,本是有恩于我,只是此举定然惊动门中,不过多时,便有人前来查探,我囚困多年,初出牢笼,元气大损,虽然侵夺一具先天元胎,但是到底内里虚耗,根基动摇,如今只有借助你等精元,助我一臂之力,希望能够避过此劫。”
四人闻言,连忙出言哀告。青颜子、连云子面如死灰,闭口不言,鲁云却是大叫大嚷。沈绛开口说道:“前辈饶命,我叔祖乃是御兽宗长老,我若身死,门中定然察觉,到那时,前辈恐怕难以藏身,祈望前辈深思一二,暂留晚辈残躯。”
真果子笑道:“你且噤声,我与你门中甚有渊源,本也不欲伤你性命”,轻轻一摇手中竹杖,射出一道紫光,解了他的禁锢。沈绛连忙爬将起来,躬身行礼道:“多谢前辈”。真果子摆手让他退至一旁,转头看向地上三人,见鲁云还在地上叫嚷,心中多有不耐。伸手一探,将鲁云摄至手中。
一道黑气直透入体,鲁云只觉体内五脏俱焚,浑身真气奔腾如潮,全都凭空往真果子手中倒灌而入。他此时浑身骨骼寸寸碾作齑粉,血肉片片蒸腾干枯,精神也将陷入死寂,浑身气力都化作恐惧,只是口不能言,身不能动,不过多时便化作一张干枯人皮。真果子松开手掌,鲁云掉在地上,碎成一滩粉末。
青颜子、连云子见此心伤,知道劫数难逃,但一生修持俱化流水,自有满心不甘,也是无可奈何。真果子见他二人如此,笑道:“世人愚昧不可知,半生寒山作修持。若是不明生生理,跌入深渊遇劫时。”又将二人真元吸尽,看得沈绛面无血色。
真果子做完这些,转头看见沈绛立在一旁,见其目光躲闪。不由笑道:“世间王朝录用人才,用科举之制,以章论才,分上中下三品,上者高官显贵,中者守成之用,下者驱驰劳碌。可世间之人,无论上品王侯公爵,或是中品封疆大吏,或者下品芝麻小官,都不过蜗角虚名,蝇头微利,最后都难免寿尽而亡。即使修仙了道,不能得道成仙,都是徒费力气。而据我所知,世间早绝登仙之路,与其空老山泉,又何妨永寿逍遥。如今你我既有缘法,我可收你为徒,传你大道要旨,不知你意下如何?”
沈绛闻言,不由愕然,随即反应过来,连忙趴伏于地,说道:“承蒙恩师不弃,弟子沈绛叩见”,说完便行三跪九拜大礼。
真果子含笑点头,一招手,地上跃起数个储物囊,接着便全部扔给沈绛,说道:“你既拜我为师,这些物件便赐予你。只是如今情势危急,你需得助为师度过难关,日后自有你的好处。”
沈绛此时一心只想活命,哪敢丝毫忤逆,于是忙回道:“恩师有事,弟子愿服其劳,只是唯恐修为浅薄,难当大任”。
真果子笑道:“你也莫要惊慌。我的来历你心中当有所猜测,我师乃是御兽宗掌教全通尊者。我观你路数,正是沈氏一族,与我乃是一脉相承,我岂有害你之理。”
沈绛连忙回道:“恩师慧眼如炬,弟子叔祖正是玉带峰长老,只是弟子乃是旁支后人,并不如何亲近。”他心中此时犹如波涛汹涌,这全通尊者乃是当今御兽宗掌教玄灵子师祖,已是千年之前的人物了,这人莫非已有千年之久了?虽然心中震撼,但是还是谨慎,不敢稍有触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