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称烁涨红了脸,站在一边,只觉得无比丢人。
族长又看着刘氏,眼中全是失望:“想当年,刘氏进门的时候,你父亲已经不在了;是我亲自带着族人过去抬回来的;你们礼成当日,也是我亲自给你们主持的入族礼,族谱上的名字,更是我亲自一笔一笔添上去的,我还记得,才仔出生那年,你们夫妻俩很高兴,元宵节给祠堂,捐了三日的戏,那广府的戏班子,在戏台上唱了整整三日的《彩楼记》和《跳加官》。”
众人不知道族长为何突然说这些,想来是对那一对夫妻极其失望。
刘氏捂着脸,已经停止了哭闹,只是安静的坐在地上,羞的满面通红。
族长又说:“古人言,痴人畏妇,贤女敬夫;刘氏,你倒是说说,你可否当的上这一个贤字?”
刘氏垂着头,不吭声。
陆称烁倒是开口了:“伯父,这事不怪她,是我这一家之主没做好,得罪了人,出了这档子事,她也是关心则乱,希望伯父不要介意她那些胡言乱语。”
族长冷冷瞥他一眼:“你以为我在怪她?你倒是有脸说。”
陆称烁:“......”
族长气的,指着他骂道:“我若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就你们今日闹的这一出,我连脸面都不给你留,直接将你们夫妻两个罚到西面去开荒!”
陆称烁二人一句都不敢多说,只觉得今日脸面全无,也无所谓秧苗能不能得到赔偿了,只想早些回家去,刘氏垂着头,被自己丈夫打了不说,还被族长训斥。
虽然知道自己隐隐约约仿佛是做错了,但是还是咽不下这口气。
族长这次是真的非常生气,将那二人好生一顿骂,直到骂的解气了,才一挥手,说:“赶紧给我滚回家去,好好反省,将自己家里的事理清楚了,再来找我说话!”
陆称烁低着头,也不管那地上的刘氏,大跨步就往门外走,很快就走的没影了。
刘氏缓缓从地上起身,通红的眼眶瞪了陆宛南一眼,也转身出门了。
纵使年轻时感情再真挚浓厚,经过这么些磋磨,也所剩无几了。
成亲时有多浓情蜜意,如今彼此之间,就有多薄情寡义。
刘氏回去后,直接收拾了包袱,租了辆牛车就回娘家了,走时还想要带着陆雅,被陆称烁冷冰冰的拦下了,两人为此还大吵了一架,差点动起手来。
好在青天白日的,路上经过的人多,及时将两人拦下了。
族长等他俩走后,才坐会到椅子上,兀自生气了好一会儿。
宛南不敢吭声,只默不作声的上前,给族长泡了一壶茶。
俞七上前,对族长说:“族长,少爷让我来将事情与你说清楚,不知道你要不要听。”
族长冷笑一声:“你昨日不是说,大少爷做事不需要理由,想做就做了,不需向任何人解释吗?”
俞七面不改色:“昨日是昨日,今日的少爷觉得,这事需要解释。”
族长面皮抖了抖,揪着胡子气的大喘气。
欺人太甚!
族长冷着脸,转过头去,淡淡开口:“既然少爷这么诚心,那我便给少爷个面子,你且细细说来。”
这个族长,还挺好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