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多少有些冷漠的人。
她知道背井离乡,路途遥远,从家里到福建,大概要三十多个小时的火车。
她费尽口水才终于说服了父母的送行,拿着身份证和通知去市区买了一张坐票。
初秋九月,火车哐当哐当。
日以继夜,她比很多人都早的开始了新的征程。
凌晨六点多,她从火车上下来。
凄凉和陌生遍布心房,顷刻之间,她觉得廖李礼的话没有错。
“成茧。”
肩膀上感受到了重力,她哆嗦着连忙回头。
“路,路过,你怎么?”
过分的惊讶让她变得结结巴巴的。
“我在你隔壁。”
他从包里掏出通知来给她看,果然是和她同市的另一所985大学。
“太巧了吧,你也今天报名,群里都没见你说话。”
成茧拉起箱子一脸喜悦的说。
那是偌大的陌生中斑斑点点的熟悉。
“我不是忙着给家里邻居小孩补课么,比自己学习还伤脑子。”
路过感慨到。
“我查了火车票,从你学校到我学校一个多小时,以后咱们可以窜门子了。”
路过兴高采烈的说。
成茧微笑着点点头。
检票出了车站后,成茧和路过各自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
然后分别坐上了学校来迎接新生的校车。
“等周末,去看海啊。”
校车才发动,成茧就收到了路过发来的短信。
“我不想看海。”
她看看窗外,将手机放进包里。
还好,她被录取的学校附近并没有海。
而是和随城一样的崇山峻岭偏多。
并且桑延一天不来找她,她就不会踏上海边半步。
那一望无际的寂寥,她不敢收进心底。
从此少年额头,种下一道过不去的心事坎。
他若不来,她就等。
在她军训期间,余燊选择了随城市唯一的一所专科院校,而学地理的林午则去了省会城市;杨洲去了她心心念念养皮肤的山城重庆,活生生吃了一个星期的火锅。
还不忘给她寄过来几包火锅底料。
至于她的前排后座们,她少有联系。
从那顿烧烤后,就开始往人海茫茫里散去。
四个人的宿舍,她总是早出晚归,脸上都是明晃晃的中系三个字。
很少和其他同班同学交流,话比高一升学那会儿还少。
独来独往,偶尔周末的时候路过会搭公交来找她吃饭。
她们很少聊近况,都是说以前班上的趣事。
缅怀的笑笑,然后她会带她逛逛校园。
傍晚时分,送他上公交。
半年两季,一秋一冬。
成茧每天都在挂念屿界。
终于在一月份结束考试踏上了归家的火车。
一月的屿界飘扬着细雨一般的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