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曾廖到宿舍后,李叮嘱了几句才回了自己的宿舍,她轻轻敲门进去,舍长开门后便倒头继续睡,李抬眼看到林午还坐在床边。
“你还没睡啊?”
李垫起脚尖压着喉咙问。
“等你啊,睡了。”
曾廖也小声的回应一句,然后叫李早点睡,才窜进了被子里。
躺在床上最开始的那几分钟,李都在品味那句‘等你啊’的温暖。
有的人知道你没回来,要第二天才能相见。
而有的人,知道你没回来,不知不觉就等了很久。
再晚,也会是对方在那一天里最后见到的一个人。
入梦后,呼入的氧气都充满了香甜的味道。
第二天,日光早早的就倾泻到树梢上,预言着一天到晚的明媚和谐。李也早早的就站在宿舍门口五百年的老树下等曾廖。
休息过一晚的曾廖,气色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一见面就说饿拽起李飞快的去食堂吃早餐,一个松软的肉包下肚后,她才满意的回忆起昨天远足的趣事来。
笑呵呵的说着,她们班的人集体喊车,来一辆就集体伸手拦下,然后又没道理的对人摆摆手,就像一群疯子,在上演公路电影。
有很多司机还主动要求可以载几个人,但男生们刚爬上车,就被骆雁喊下来了,如此循环往复,不知疲倦。
李也分享了她们班唱歌的事,曾廖说真是震耳欲聋,她都跟着喊了好几声‘嘿’。
一路说到操场后,似乎两个人都意犹未尽,但迫于学习的重要地位,还是远远的隔开了几米,各自开始看。
等到打早自习的铃声,再各自去班级晨读的区域。
远足结束后的一周,已经是金秋十月的最后几天,那阵子,算得上整个一中最忙碌的日子,运动会,迎新晚会,科技艺术节都无限的临近着。每天的前两节自习课,林午的位置都空空的,忙于排练‘梦千年之恋’的舞蹈。就算大片和李一样什么也没参加的人,也浓烈的感受到那几天的特别。
总觉得,可以比平时懒散一点,老师们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大家轻松愉快的度到了周六放学,曾廖一下课就去了妈妈那里。李一个人去食堂吃完饭后,径直去了阅览室。
新一期的杂志名字被写在阅览室门边的小黑板上,李兴奋的跑上台阶,二话不说就买下放进了自己的包。然后把包放在门口的置物架上,去了藏区。
那天远足回来后,从QQ签名得知,陈冀最近在看春上村树,李便也想看看。
找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终于从最底层找到一本破旧的《挪威的森林》。
然后转身在角落的凳子上坐下来翻看。
他说“萤火虫消失之后,那光的轨迹仍久久的地印在我的脑际。那微弱淡淡的光点,仿佛迷失方向的魂灵,在漆黑厚重的夜幕中彷徨。”
那一刻,李突然格外想念上一季飞舞在丛林间的萤火虫。
春上村树眼里,那道微弱却生生不息的光芒。
她叹口气关上本,想起了陈冀最新的签名——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森林,也许我们从来不曾去过,但它一直在那里,总会在那里。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一股暖意滑落在心间,李认真的将放回原处。
她只想回宿舍拿手机,加他为好友。
那是第一次,肯定而坚定的想法。
然而刚从阅览室出去,李便听到了熟悉的嗓音在呼唤她的名字,仰头看去,林午正站在舞蹈室的门口偏头伸出一个小指来对她勾了勾。
她疑惑的踏上楼梯,怀着对舞蹈室的一丝憧憬。
“哇,原来舞蹈室那么大呢。”
李探进头去看一眼又缩回来说。
“一般般吧。”
林午挥动着手臂说。
“哎,你排练完了?”
李扫视一眼舞蹈室里正在跳现代舞的男孩女孩们,和一旁杆子上练习基本功的一些人。
“排了几遍了,现在是高一的在排爵士和街舞的串烧。”
“噢。”
李看得入迷的点点头。
“进来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