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门外终于没有了动静。
李站起身，想开门看看确定沈略还在不在，手才放在门锁上，身后就传来一声稀里哗啦的声音。
她惊悚的靠着门转过身来，窗玻璃碎了一地，沈略恶狠狠的站在窗外。
“你，你要干嘛？”
李踩着细碎的玻璃走到窗户边。
“我就是想见她一眼。”
哐嘡一声，石头落到地上，李吓得一哆嗦，沈略却转身走了。
见她而已，想见一个人的心情是毁灭性的吗？
李不解，拿来铲子和扫把清理了玻璃渣。
很快，房东上来了，索要了赔偿费，絮絮叨叨的下了楼梯。
“会打麻将吗？”
李仲鸯突然问，李摇摇头。
“那我玩会儿去，你早点睡。”
李仲鸯站起来就离开了房间。
“哎。”
李抓起桌上的钥匙，连忙追了出去。
她跟着李仲鸯进了巷子里的一个小房间，那里很逼仄，连空气都不够顺畅。
每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难闻又腐朽的烟酒气。
他们或者蹲着或者站着也有少数坐着的人，脸上除了笑容就是忧愁。
赢钱的人自然高兴，那输钱的人只好蹲在一旁默默的抽烟。
他们多为青年人，可以猜测家中的孩子才上小学的样子，也有两桌少年，他们和沈略很像，还热情的跟李仲鸯打招呼。
一位男生客气的站了起来，李仲鸯二话不说便坐下来开始和麻将。
李就傻愣愣的站在一旁，一局一局的结束，时间也一点一点的过去。
李深深的打了个哈欠，看看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
趁着有人胡了，李连忙伸手拍拍李仲鸯的肩膀说已经很晚了。
还好李仲鸯没有沉迷，起身站起来把输的钱付完就拉着李离开了那个小屋。
“你喜欢那个地方？”
李回过头看看那条小巷子。
“不喜欢，但是赌钱还挺有意思。”
李仲鸯终于展开了笑颜。
“可是，输和赢是你左右不了的。”
李叹口气道。
“看小说读是你的爱好，那我把赌钱当爱好有什么的。”
李仲鸯辩解到。
“我爸，就赌了大半辈子，但他也知道越是想赢就越会输得一不剩。你的工作挺好的，没必要再找个火坑跳。”
李一脸严肃的说。
“知道了，我就是当娱乐一下嘛，看你还扯出一堆大道理来。”
李仲鸯把手放在李的肩膀上，两人都沉默下来。
回到住处后，也是安静的各自躺在一边，没有再像小时候一样拼命的占床位巴不得对方掉到地板上去。
中间隔了很宽的距离，那种遥远感，难受到让人无法安心入眠。
夜风从没有玻璃阻挡的窗户拂来，微凉入心，李也不去拉被子，只是紧紧的卷缩起来，越是渴望黎明的夜晚越是漫长得无数次睁眼都不是如愿中的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