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吧?
为什么这话她听着这么奇怪呢?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不来?”陆司寒看安雨还愣在那里,伸出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血要滴下来了。”
“知道了知道了。”她抽了张消毒湿巾擦干他手掌心的血迹,用镊子夹出玻璃渣,小心仔细地查看着分布在他掌心的数道或深或浅的伤口,眉心蹙起:陷入了自责中,要不是她,他也不用受这种罪。
玻璃碎渣全都清干净,她拿过棉签用消毒水浸湿,在他的伤口处涂抹。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她讨厌这种味道。
“疼吗?”她抬头看了眼陆司寒,看他一脸波澜不惊的模样,觉得自己问了和没问一样,他从不把真实的感受表露在脸上,看脸的话根本看不出什么。
“不疼。”他回道,过了会,又道:“就是很气。”
“……好好好,你很气。”她这么说着,手里的力道加大,也不顾他会不会疼,“刚才你那么吼我,我也很气。”
“我没有吼你。”陆司寒因为她的话皱眉。
“那你就是凶我。”她道。
陆司寒没有继续说下去,看着她的眼睛,他有凶她吗?那是凶吗?他真的发起火来比那要恐怖多了好吗?只是她没有机会见到罢了,就这么一下她居然说他凶她?
安雨剪下纱布把他的手包了一圈又一圈,边包边道:“锡臣他好像已经知道会和我订婚这件事,如果他觉得真的会和我结婚……”她又要怎么向他解释?
“你是怎么想的。”他垂下眼帘。
“我不想伤害他。”可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伤害锡臣,他的脆弱她看在眼里,她不忍心伤害他。
陆锡臣扯了扯唇角,冷声道:“你说不想伤害他,但事实上,你已经伤害他了。”
安雨一愣,手顿住,眼神黯淡下去:“我知道。”
“我的手已经包扎好了。”陆锡臣将她的手拂开,“他需要你,你去吧,他现在应该在他自己的房间里。”
“陆司寒……”她看向他。
他的手指抵住她的嘴唇:“嘘——想说什么等你回来再和我说,好吗?”
她不自觉地点点头,像是对他的承诺。
他笑了笑,偏过头在她唇上轻啄,随后便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
出了房间,安雨靠着门,捂住了自己通红的脸颊。陆司寒给了她选择,她心里的天枰明显是偏向他,可是,结婚对她来说真的太过于沉重了。
况且这样的婚姻太虚幻,万一她不能从陆家脱……再想下去也无济于事,她迈开腿朝着陆锡臣房间走去。
叩叩叩——
安雨敲了几下门后按下门把手,发现门并没有关。她心情沉重地推开门,里面没有点灯,她看着地上狼藉一片,沙发也被掀翻在地,被剪成一片一片的床单拖到了床边,窗外的光线透进来,照亮了一个模糊的人影。
“锡臣。”她轻声喊道。
窗边的人影动了动。
“锡臣?”她又一次试探道。
那抹影子闪了闪,从地上站了起来,帘子被一双苍白纤细的手撩开,“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