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濠笑意盈盈地说:“以前你们俩一起在盛家的时候应该是他虐你比较多吧?现在他对你百依百顺,完全就是让你虐回来的节奏。”
百依百顺?那他为什么不阻止我去瑞士?想到这里,心里有气的介芸宝哼了一声。
程子濠笑道:“介小姐越来越有性格了。对了,你已经知道邵伯父和伯母家大业大的事了吧?”
介芸宝不知道这个行事诡谲的医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神情谨慎地回答道:“我知道了,怎么了?”
“很遗憾啊。邵家的财产早就定好了是给择研弟弟的,择研一分钱都拿不到的。这件事情择研没有跟你说过吧?”
“没说过。本来……他也没有义务要告诉我的。”
程子濠依然笑着:“我只是怕你对择研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择研可不是你想象的富二代。”
“你觉得我是因为他是富二代才……”介芸宝眨了眨眼睛,不知道后面的话该怎么说下去了。我是因为他是富二代才和他在一起的?不对啊,我们没有在一起啊。
程子濠摊手,说:“作为他的朋友,我有必要帮他澄清一些事情。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邵家的财产都要给邵二公子么?”
“不想。”介芸宝斩钉截铁地回答,“这是他们家的家事,我犯不着打听。你作为他的朋友,更不应该到处传播。”
介芸宝抬脚要走,程子濠却伸手拦住了她,说:“介小姐在这方面还真是没什么好奇心啊。对了,还有件事要告诉你,择研这阵子会很忙。你就不要傻傻期待他会跟你一起去瑞士了。”
“我才没有期待!”介芸宝气势汹汹地推开程子濠的手,快步回到了房间。她关上门后,跳到了床上,将枕头扔到了门上。
走廊上,邵择研从程子濠的身后走了出来,冷冷地看着好友。
程子濠耸了耸肩,低声说:“别那么看着我,我又没说什么不该说的。”
邵择研眯着眼看着程子濠:“你又在继续你的心理实验,还是单纯的想捣蛋?”
“我早就有了更适合的心理实验对象了。至于捣蛋嘛,哈哈哈,我又不是小孩。”程子濠开怀地笑着,大步走开了。
介芸宝以为,邵择研总会拦着她不要她去的。
邵母告诉她签证已经办下来了。邵择研无动于衷。
邵母告诉她该去机场了。邵择研还是无动于衷。
介芸宝一怒之下拖着行李箱和邵母一起离开。望着身后的别墅,介芸宝心绪难平,她觉得好难受啊。离别在即,他竟然以开会为由而没来送她。还说什么要她给他时间好好了解他、信任他。她现在已经完全了解了,他就是不在乎她!
长途飞机上的一路,介芸宝除了和身旁的邵母聊天,就是胡思乱想和迷迷糊糊地睡觉。
睡着的时候她做了个梦,梦见邵择研双手捧着一个心型的慕斯蛋糕递到她的手上,说那是他亲手做的。她咯咯地笑着,吃了一口蛋糕,好甜,然后又喂他吃了一口。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开始吻她……
“芸宝——芸宝——”
半梦半醒的介芸宝听到了一个中年女性的声音,她下意识地说:“别烦我——”然后继续在梦中求索邵择研那一吻的香甜。
“芸宝——”
她被彻底叫醒,气急败坏地说:“干嘛呀?好烦!”她瞪大了眼睛一看,发现身旁的邵母正一脸担心地看着她。她一脸茫然,突然意识到在梦中听到的声音来自于邵母,而自己竟出言不逊了。
她连忙说:“伯母,我刚才做梦了,我不是故意的。”
邵母会心一笑,说:“我当然知道你做梦了,应该还是个美梦。你刚才一边咬着毛毯一边咯咯地笑呢。”
“哈?”介芸宝低头一看,发现盖在身上的毛毯边缘有一些水渍。她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小声说:“我刚才是不是声音很大很扰民,大家都在看我?”
“那倒没什么。我只是怕你真地把毯子给吃了。”邵母爽朗一笑,突然低声在她耳边问:“你到底梦到什么了?梦到我儿子了?”
“没……没有没有!”介芸宝连忙摆手否认,“我就是梦到吃甜品……”至少这也算是说了一半实话吧。
邵母伸展了一下脖颈,打了一个呵欠,不再说什么。介芸宝却越来越窘迫,生怕自己内心的小秘密被发现。飞机飞得越远,她内心那根思念的线也被拉扯得越远,折磨得她寝食难安。
下了飞机,介芸宝本以为她们会前往酒店入住,却没想到还需要转乘一架小型包机。她在邵母的带领下,乘坐包机来到了一座雪山下的小镇。这一段航程中,邵母提醒介芸宝多穿些衣服。
再次走下飞机,她被眼前的景致震慑住了,不禁说道:“这是……阿尔卑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