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南宫珝歌冲入房间内。 房间里,洛花莳坐在桌前,松散地披了件衣服,正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什么,面前散乱地一桌摊开的本。 她进房间的时候,迎面而来一股暖意,带着他的气息,包裹上她。 桌前的人抬起头,望着她,绽放了一缕笑意:“回来了?” 没有问她去哪儿了,也没有问她干什么去了,只是一句回来了,简单而宁静。 心间所有的烦躁,在那笑容里,瞬间消散了。 她快步走向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他的掌心贴着她,将她带入了怀中,低头间,温暖的唇贴上她。 浓烈而缠绵的吻,带着他独有的温暖。 任君采撷的态度,刹那间讨好了她。 他的温度,暖了她。 “你的衣服,湿了。”他的手,撩开了她身上紧贴的湿衣。 当那层衣衫落地的瞬间,她的心中,仿佛也有什么,刹那间崩塌了。 她并非冷静自持的人,只是多年的强迫,让她封闭,让她筑起了城墙,不靠近他人,也不让他人靠近。 偏偏就是眼前的这个人,在她伸手的时候,义无反顾地投向了她。 “洛花莳。”她呢喃着他的名字,“我今天见了一个人,解了一个结。” 心结! 她克死身边人的心结。 她看着他的眼眸里,充斥着火焰,“现在的你,就是在飞蛾扑火。” “与其你说我飞蛾扑火,不如说我抱冰而枕,看我这疯子,能不能化了这冰。” 她笑了,“你还自己知道是个疯子?” 他躺倒在榻间,发丝飞舞出绚烂的弧度,散落在床榻间,“要不要跟我一起疯?” 不要?不要的是傻子! 在疯子和傻子之间,她当然选择做疯子。 南宫珝歌投入他的怀中,伸手间,帷帐飞起……落下。 他,是她的。 拥有一个人,就拥有全世界的感觉,真好。 这一夜,洛花莳向她证明了,何为“京师一绝”。 上一世,真的白活了。 当烛光尽,最后一缕烟气飘荡而起的时候,窗外,已泛起了淡淡的白色。 她被他从身后搂在怀里。 “喜欢吗?”他的声音有些哑,却性感到了极致。 她浅笑,回首间望进一双深邃的眸子里。 “我若说不喜欢呢?”她轻笑,“能跟多情居退货吗?” “货物出门,概不退换。”他口气谦卑,眼神里却冒着火光。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被女人在此刻说不满意的。 她笑了,握住了他的手。 分开他的五指,然后紧紧地握住。 她没有忽略,他叫她主上的字眼,也明白这其中的含义。 昨夜,他将自己交给她,就是认她为主,不离不弃的承诺,在这个世界里,一个主字,便是男子甘心身心交予的承诺,从此,他只为她而活,她便是他的天。 “不要叫我主上。”她轻声开口。 不出意外的,她感受到了他身体上的小小紧绷,也没有错失那眼底瞬间熄灭的火焰。 他没有多问,嘴角扬起笑容,“好。” 他是花楼里的公子,再是彼此喜欢靠近,□□情,终究只是交易。她不让他喊主,是她不愿成为他的主。 那笑容间,藏着一晃而过的嘲讽,对自己曾经自信的嘲讽。 她,是太女殿下,风花雪月不羁他人眼光,却依然是那高贵无方的人物,他的确僭越了。 手臂却紧了紧,将她搂的与自己贴合无间,“我伺候你起来,可好?” 温柔的无可挑剔,却没有了属于他的飞扬。 他在恪守着他的地位应该说的话,也没有收回他的心,更不会责怪她的无情,只是认清了身份。 她抬头,咬住了他的唇,“这里是我的家,你才是主,懂吗?” 他的身体猛然一震,愕然。 就着他发呆的姿势,又偷了两个吻。 “我认妻这个身份,却不认主这个称呼。” 她贴上他的胸膛,听到那一下下有力的跳动,非常急促。 良久,她才听到了一声叹息。 “珝歌可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他改了称呼,却依
然难掩语气中的震惊。 他是公子,就算赎身离了风尘,依然是难登大雅之堂,入他人后院,也不过是一个小爷的身份,妻主对他而言,只能是主,而不是妻,因为他不够资格。 可她说的是,她自认为他妻,不认为他主。 她是太女,将来的帝王…… 他知她是特立独行的,也明白她内心深处的离经叛道,更被她的自信随性而吸引,但不代表他认为她敢为他挑战天下人的观念。 他喜欢她,这些年来,从未有一人能这般入他的眼,得他的心,让他起了飞蛾扑火的心,那一场疯狂的投入,是他内心的表白,却没想过其他。 “你比我疯多了。”他又是一声喟叹。 “怎么,你不配吗?” “我没想过,我只想配得上你就够了。”他轻喘着。 “你配的上这世间最好的。”她喜欢他被自己撩拨动情的模样。 她以为,自己尘封多年,对他的喜欢,远没有达到铭心刻骨的感觉,但是她也错了,她对他的喜欢,也远超过了她的自以为。 “我不在乎。” “我想给。” 爱一个人,就是给他自己能给的一切。不管对方需要与否,但是不给,一定是不爱。 “那你……”他将她抱坐在怀中,亲吻上她的唇,“先把自己给我吧。” 窗外,雨声点点。 这样日子,最适合的就是一室温香。 反正,图还有很多,足够他们慢慢研究。 当她终于被喂的饱饱,占满了手口便宜之后,才在眷恋不舍中披衣而起,打开了房门。 院子里,跪着一个黑色的人影,在房门开的一瞬间,抬起了头。 “你怎么在这里?”她有些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