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乌云密布,天幕低垂,狂风大作,银蛇狂舞,大雨如注的浇灌而下。
凉亭中,外面是一派世界末日的景象。
陆小风不羁的长发被狂风舞动,哈哈大笑,心头压抑一松,天地在他眼中只觉得为之一阔。
“天地四方一戏台,生旦净丑下场来。”
“城头变幻大王旗,你方唱罢我登台。”
坐在对面的李师师只觉得陆师话有深意。
话音一落,天外一道银蟒撕裂了天地,照的世间一片煞白。
闪电在刹那间消逝,陆小风闭目凝神,李师师屏息,亭子里变得极为宁静,空气中只有噼里啪啦的落雨声。
“轰~”
闷雷滚滚,像是从天际碾动的滚滚战车,踏着黑云,直奔而来。
“咚~”
一只手重重的拍在眼前的牛皮大鼓之上,鼓面震颤,应着雷声而生。
李师师面色煞白,只觉得心跳都慢了半拍,耳膜间已经分不清是鼓声还是雷声,只觉得全身骨骼酥麻。
皮膜,血液,韧带,连带着骨骼都在颤抖。
不能自已。
喉咙一咸,咳~一口泛黑的淤血吐出,这不知道是何时积累的暗伤,李师师一吐只觉的浑身舒泰,唇齿生津。
陆小风却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着,手掌抚在鼓面上,声音渐歇。
一股极其奇异的颤抖的力量应着雷声,鼓鸣,随着颤抖从他的皮肤直入内脏,酥麻痒,却又有种另类的舒爽感。
他虽然没有学过国术的虎豹雷音,筋骨齐鸣,但是高屋建瓴之下,触类旁通,只是一个尝试便让他试了出来。
他皱眉的原因是,门槛太高了,如此精妙的运用控制,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肺腑。
不知道该如何普及。
“你看懂了多少?”
陆小风问道。
李师师苦着脸,指了指他的手掌,说道抚动鼓面,消音的手法看懂了。
这只要是个人都会。
陆小风也不在意,没有惊喜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你不能要求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天生不凡。
“生之雷鼓难学,难操纵,还是从简单的开始吧!”
“从灭之雷鼓开始!”
李师师严神戒备,她最近的际遇说起来,就像是做梦一般,莫名其妙向着一个男人吐露心音,索求自我救赎的法门,而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竟然轻描淡写的答应了,说要交给她真正能掌控自身命运的力量。
那不是拳,也不是权,更不是钱。
而是她从小伴随在身边的琴音。
她虽然提前探查了这个人的底细,探查结果很是出人意料,这人的名声竟然已经败坏到如此地步。
西门庆,大宋两大权臣的“白手套”,放贷,勾结贪官,笼络泼皮,恶棍,勾搭良家妇人,暗害他人。
可谓除了光明正大杀人之外,无恶不作。
她几次犹豫不决,但是不知道从何处涌出来的勇气支撑着她孤身一人来到了西门庆的宅子。
可能是对未来的彷徨,也可能是那一曲惊惶,或者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心底隐约浮现是陆小风那不像是看人的眼神?
她的回忆到此为止。
陆小风严厉的目光投了过来,她立刻收拢心神,小心翼翼像是面对先生。
“这是灭之雷鼓,你要细细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