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扶着车门还神,姐夫跳着欢快的步伐哼着歌,跳上台阶拉开门往里走。
我大脑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呐喊,现在的八零后审美都这样了吗?代沟这么深了吗?
深一脚浅一脚的走进酒吧,房间昏暗,一进门一股刺鼻直冲脑门的香气迎面扑来,“好浓烈的香味儿……”。
见我捂住鼻子,老板揉着太阳穴说道,“这股味儿每回来我都闻着头疼恶心,受不了受不了。”
我紧跟在老板身后往里走。
除了吧台后面挂着满墙酒瓶的墙面上,有强烈的灯光照射外,整个店铺都没有一盏比手机屏幕还亮的灯。
小心翼翼扶着吧台边整齐摆列的沙发椅靠背,逐渐适应黑暗后,看清了复古色调的墨绿色沙发,和前方这张木质吧台的黑红色形成鲜明对比。
“这木头看起来很不错啊。纹理真漂亮。”没有像一些红木家具似的故作刻意的打磨上漆,树木原本的纹理流畅顺滑的展现出粗狂的美感。
“呵呵,这个吧台是一整块木材处理的,没有一处拼接,三十万。”姐夫得意洋洋的在桌面上摸索着,好似是他花了钱买来的一样。
我站在原地环顾四周,怪不得一进门时从外往里什么都看不见,站在店里向外瞧才发现,正对门立了一扇半人多高的红玻璃。看来我一直都觉得这家店很有高档会所的气质的原因,找到了。
虽说没有小红灯引人注目,可是偶尔从某个角度折射出的红光,让这家店在路人看来,依旧充满了神秘诱惑。
跟着老板走到靠窗的位子坐下,真皮的沙发,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位置,昏暗到只能看清对面人轮廓的灯光,对于我这种眼神不好的人来说,真的是达到了人畜不分的境地。
直起身子坐着很不舒服,索性抱着靠枕整个人陷了进去,手指来回摩擦皮质靠枕上面做旧的纹路。
个人体验还是很舒服的,整个店铺在店面装修,设施质量上可谓下足了血本力求高档奢华,只可惜细节上做不到位。
推敲几下就能显露出店主本人土大款审美的本质,亦或者是中年男人的暴发户审美吧。
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咂咂嘴。
服务生端着托盘过来,放下四块湿毛巾和四个装着手凿冰的杯子。
姐夫从吧台后拿来一瓶威士忌,“这是我上次买的山崎,喝了几次存在这儿了。薏仁,小张,你俩能喝酒吗,来尝尝?”
除了甜甜的起泡酒,我也就能咽得下干白了,对于威士忌,可能会如同喝药一般难以下咽吧。
看到同事神态自若的伸手去拿,我也不得不拿起来抿了一口,别说威士忌了,白酒我闻味儿都吐,今天真是难为我喝这辛辣呛鼻的玩意儿,一直都秉承着一种‘酒就是陪衬的饮品,出于个人喜好我只喝好喝的饮品’这一信念,无论高低贵贱,喝着不好喝,再贵的酒与我而言也是浪费……
“小张我是知道酒量了,半斤不在话下,薏仁呢?能喝吗?”
我不好意思的握着杯子笑了笑,试图让冰块赶紧化开帮我把酒稀释。
“不说话一看就是酒量不差的主啊,改天一起约顿大酒?”姐夫笑着给同事续杯,余光看过去,的确是一口气干了。
“不不不,我就几瓶啤酒的量,平日里就喝低度数的甜酒,喝不了度数高的,一闻味儿就醉。”连忙摆手表示还没喝完不用再倒了。
“真的假的啊,一般这么说的人可都是深藏不露,不显山不漏水的狠角色啊。”
“行了,今天还得谈事情呢,喝酒的事改天再说吧。”老板终于开口打断,准备聊重要事宜。
“咱们呢,工作室里最近出了很多事,实体店肯定是要尽快开起来的,尽早走出现在的困局。”
姐夫叫来服务生撤走了湿毛巾,“对,但是看了很多家门脸房,无论地段,还是租金装修,各种因素存在,都不是太满意。我们俩也想了很多,直接开一家甜品店的风险和付出还是有些大,我们暂时承受不起。所以我也和这家酒吧的老板协商了一下。决定和他合作!”
我又象征性的抿了一口酒,有种上头的错觉,安安静静继续听着。
“这家店呢,一直是晚上七点营业一直到临晨两点。生意其实也是不太景气的。店主呢,也希望我们的加入给他带来一些客流量。我们就占用他白天的时间卖甜品和咖啡茶水,也可以帮着他代卖酒水,互惠互利嘛,毕竟这样的话,咱们也不用考虑装修啊,房租啊各种问题了。”
很聪明的举措。
“叫你俩来呢,是想让你们看看这家店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各种方面上。毕竟咱们要做的是甜品店,肯定和他做酒吧的风格和设备都上不一样。尽早的提出来,列个计划单,近期能解决的就开始着手准备。咱们加快步伐!”
老板接过话茬,“薏仁,在开店经营上你有什么建议的?”
放下杯子尽力在柔软的沙发上找支撑点坐直身体,“e……他的装修风格咱们是一点都不能变动吗?”
“对……尽量吧,反正能不动就不动。”
我抬头环顾四周,“内里光线太昏暗了,起码在灯组上要多加一些。”
紧挨落地窗的老板伸手拉开窗帘,路边明亮的暖黄色透过树枝斑斑驳驳的照射进来,一下子格局内部就变得清晰了好多,视野不再倍感压抑。“还有呢?”
“还有就是起码购置一些有颜色的干花摆件,这里的一切装饰物都是沉闷单一的金属色,主题和甜品店很违和。哦,对了!开店肯定是餐具不能少的,喝咖啡喝调饮各色杯子都不一样,还有咱们需要买符合店内色系的盘子还有刀叉。现有的环境里,我没看到可以供咱们操作的地方,这个也得提前解决,咱们一屋子设备家当不能没地方放。”
老板打开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快速记录。
随后酒喝的差不多,跟在姐夫身后去了贵宾包间以及二楼参观。
清一色的木质家具,金属设施,红色玻璃,以及不丁点大好似萤火虫屁股的灯光。
从二楼弓着身子走下来,“呵呵,这个二楼实在是太小了,超过一米七的身高,上来绝对会碰到头。”
“真的是,太低了。”走在前面的姐夫伸手摸了摸楼梯旁突出的木头棱角。
我看着他并没有我高的个子,自觉闭上了嘴。脱下高跟鞋净身高一米六八的我,和姐夫对比了一下,嗯,他绝对没有我高,别说一米七,一米六八都可能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