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考证,签字笔,铅笔,橡皮擦,涂改液。”北斯暮说得很缓。
无比好听的声音,像钢琴上的跳节。
林落归往包里翻了翻,“好像都有了。”
“还有重要一点。”
“嗯?”林落归立马严肃起来,“还有什么?”
“带脑子。”北斯暮提着挎包走了。
林落归诶地点头,立刻又翻包。
几秒后抬头,特别想骂人。
拉上包拉链之前,她还往少年走远的方向龇牙咧嘴了一会,最后被从考场走出来的尹木看到……她立马调整表情,微笑。
哪怕尴尬得恨不得立马把脸藏起来。
后来尹木还是笑了。
“这是你用来缓解考试紧张的办法吗?”
最后林落归是听到尹木这么说的,显然,她现在莫名地更紧张了。
该死的北斯暮,早不说晚不说偏偏总是在箭已上弦的时候说,不知道消耗这种方法是需要脑子的吗?
嗯==她今天是带脑子出门的吧。
下午五点二十分,铃声响起,最后一门考试结束。
等试卷被收走,已经传来几声解放了的释放欢呼,阵势和他们当年中考结束的时候差不多。
原来不是只有中考高考结束才会这样放纵自我,每一场考试结束,都是一段短暂的压抑释放啊--
林落归收拾东西出门,宋轶歌不知从哪个地方跳了出来,“落落,我们一起去吃东西吧?”
“啊?不是还要回自己班里吗?好像还有一节班会课。”林落归往楼下看,在搜索北斯暮的身影。
宋轶歌特别不爽地把她的脸掰正,“林落归,几日不见,你都见色忘友了。”
“呃……”林落归把她的手拿开,“你这几天一直不见人影,还好意思说我。”
宋轶歌轻咳,“我还不是去打工了嘛。”
林落归信她才怪,“你是缺钱的人吗?”
“那我大手大脚,偶尔输出太多,没办法啊。”宋轶歌微微一笑,而且一笑就是那种让人舍不得怀疑的那种。
名副其实的校花。
林落归翻白眼,决定放弃逼问。
这绝对不是被宋轶歌的颜打败的,而是宋轶歌总是有说不完的理由,有时候合情合理得连林落归和孙静联合起来都打败不了。
这时孙静也从课室里出来了,头一低,滑溜地从她们两人中间挤开,“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打工的事。轶歌,你是不是拿工资了,走呗,一起去输出。这样大手大脚的机会千万别放过,如此你就有理由继续赖在餐厅里打工了。”
林落归默默抬手给孙静点了个赞。
宋轶歌:“……班会结束后楼下见。”说完就跑了。
麻溜麻溜的,典型的风一样的女子。
林落归问孙静,“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他们俩有猫腻的?”
“不知道。”孙静的脸上抿着诡异的笑,“不过我确定的是,一定比你早。”
林落归囧,“凭什么!”
孙静:“你不是小乌龟嘛?全世界能比你反应更慢的,应该只有蜗牛了吧。”
林落归呵呵一笑,“也许你就是那只蜗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