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道兄,你错了!”
陈知安轻抚剑匣,一道暗淡剑意掠出,将正吞吐刀芒的青狼头颅割下,叹息道:“你有个好弟弟,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对我青楼出手的弟子可以不用死了。”
孙长命微微一怔,低头看着弟弟的头颅。
待看到他惨白脸上不知何时浮起笑意时,顿时心神失守、失魂落魄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弟弟知道自己是通玄,知道杀不了自己。
可他依旧出手了。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对他出手,所以他用这种决绝手段逼自己出手。
可惜孙长命明白的太迟。
他刚才那一剑饱含怒意,将弟弟的肉身连同阴神都割了下来,再无复生可能。
“他叫什么名字?”
陈知安忽然开口问道。
“孙长安”
孙长命嘶声道。
“孙长安,好名字,可惜了。”
陈知安还剑入鞘,淡淡道:“清扫战场,妖兽尸体留下,其余弟子的尸体给大荒盟送去,另外告诉郑秀秀,以后你就是御兽宗宗主了!”
孙长命失魂落魄坐在地上。
忽然想起初入圣墟时得到的那句批语,不由得悲从心起。
又嚎啕大哭起来
圣墟有一个叫做天机阁的势力,名头起的很大,号称尽知天下事,可言判人命途。
但包括阁主在内,最高不过虚神境而已。
彼时天机阁摆摊算卦,在街上捉人。
恰逢孙长命得了圣藏,窥见道种、正意气风发时,耐不住吹捧,便同意那个叫做‘徐半卷’的老头给自己起了一卦。
徐半卷磨磨唧唧,最后给他判了个半年后道途断绝、身死道消的批语。
气得孙长命当场拔剑,命他改挂。
那徐半卷面容猥琐、却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任由孙长命剑横脖间而面不改色。
甚至直言如果孙长命剑刃染血、都挨不过半年就要魂归地府。
孙长命是非典型北原人。
因为他跻身御气境时曾在大唐游历,上过两年私塾,读过几本圣贤,见识比起一辈子都在北境荒原打猎的同门广。
但广的有限,很多事情处于半知半解的境地。
所以他对命理之说既嗤之以鼻又深信不疑。
见徐半卷是个硬骨头,威逼不成,
没奈何的他只好花钱免灾,请徐半卷为他逆天改命。
还安慰自己不是信这神棍的话,图个心安罢了。
那徐半卷是个见钱眼开的。
收钱之后神神叨叨半天,话锋一转,硬是给他从道途断绝、身死道消改成了命不该绝否极泰来。
孙长命见此,又给他递上两枚元石。
徐半卷叩首问天,又神神叨叨半天,一顿天花乱坠吹捧,把否极泰来换成了宗主之姿!
孙长命喜不胜收,又咬牙掏出五枚元石。
让徐半卷也给弟弟求上一卦上上签。
瞎子徐半卷当时看了跟在孙长命身旁的孙长安一眼,只说今日问卦已经用完,不能再泄露天机,赶明儿请早。
孙长命以为徐半卷是嫌钱少。
咬牙又递上十枚元石,还是想为弟弟求个上上签,也是求个心安。
徐半卷满脸贪婪,却死活不接元石。
孙长命死缠烂打。
徐半卷越不起卦,他越是要求。
最后徐半卷逼得没法,留下句‘生死由己’,抢过元石撅臀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