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言和云雁惴惴不安地回到宫府,云雁去停马车,静言抱着琴回房,如瀑的秀发披在肩上。
“明心,有人来过吗?”放下琴,她转身问明心。
明心摇摇头,将她头发上的一片树叶拿下来。
静言突然想起自己的发带!
那条缎带,白色的,但愿上面没有绣着一个字!她记得有五条白色的缎带,刚刚出去的时候随手绑了一条。希望不是那一条!
她急忙去打开梳妆盒,检查了一下,却发现恰恰是那一条!那可是母亲的遗物,上面还有母亲亲手绣的字,母亲的名讳,也是外婆的姓。
为什么独独是那一条!要回去找吗?还在吗?不知道会被风吹去哪里!
静言心里乱得很,想了片刻不再想,佛家讲究一切随缘,总有一天母亲的遗物还是会回到她的手上的。
换了一身衣服,她去看宫正辉,恰好宫正耀也在。
“正想找你。”宫正辉见她来,招手让她去床前。
“有什么事吗?”静言走过去,“叔叔这两日可好些?’
“好多了。”宫正辉从床头拿出一个长盒子,示意她打开。
静言打开来,里面装着一幅画卷。
宫正辉说:“这是《西湖水色图》,是六王爷、三王爷和先皇,他们三兄弟共同所作。这画连太后和皇上都一直在找呢!六王爷念在你婶婶对他的王妃有救命之恩,就送给了诗语,原本怕她遇到麻烦好救命,可是诗语不在了,就转送给你好了。”
静言一听,忙将画收起来:“叔叔,我都要做皇后了,而且你看我的性子也不会惹什么事,送给我实在不必要。我看送给起君好了,或许她用得着。她的娘和婶婶是亲姐妹,送给她也理所应当些,而且她懂画,送她才算送对了人。”
“这”
“老爷!小姐!”云雁突然在外面叫了起来。
“怎么了?”宫正耀问。
“起君小姐来了!”
“快让她进来。”
“可不是该是她的,正说着就来了。”静言笑道。
“说我吗?”起君走进来,“说我什么?姨父,你怎么就躺下了。昨晚我梦见诗语,叫我来好好照顾你。你看,你这样叫我不敢再梦见她了!”
“诗语还说什么了?”宫正辉急问。
“她说………”起君沉吟,卖关子。
“她说什么?”宫正辉急不可耐。
“诗语说,她本来想入你的梦的,但是你病得太厉害,怕一来就把你魂带走了!所以让我转告你,一定好好把身体养好,她有好多话要对你说。”
“原来如此,我说我怎么梦不见她是这样…快叫大夫来给我看看。”
众人一听,马上叫人去叫大夫。
又坐了片刻,静言带起君回房:“我的好起君,你可真有办法!你不知道,叔叔有些日子不愿吃药了!”
“心病还要心药医!姨父心里,就一个姨母、一个诗语,要诓他,好办!”起君笑道。
余下几日,二人就一起住在诗语房里。
起君带来几幅诗语的画像:“本打算让你和姨父一人拿几幅的,但我看姨父那样,看了倒容易伤神,还是先放这屋里好了,你选几幅带进宫去。”
静言摸着那些画卷,知道打开来就会看见自己那命薄的堂妹妹:“我不敢看啊!”
“没事………”起君也有些怅然,她也不敢打开来的,“随便拿几幅就是了,我画得很好,都一样。”
静言点点头,交代她:“那《西湖水色图》你可收好了。”
“知道了,那么大来历,当然好好保管!说不定还可以向皇上敲一笔呢?”
静言和云雁惴惴不安地回到宫府,云雁去停马车,静言抱着琴回房,如瀑的秀发披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