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有规律的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随后,他瞧见一个人影信步走了进来。
穿着宝蓝色的锦衣,长发高高地扎在脑后,随后就是那张惊为天人的脸,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分明是笑着,却让人觉得寒气飕飕地往骨头缝里面钻,钻得生疼。
这是他的屋子,只有张扬的红色和低沉的黑色,沉闷压抑,可进来的那个人,没有丝毫不适。
“你醒了?”
时酒走上前,站在床榻的正前方,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是被卫凌狼狈的情形愉悦到了,嘴角忍不住地扬起弧度。
啧,还是这幅弱不禁风的样子看起来顺眼一点。
毕竟她最喜欢乖乖让她打的人了,就像现在的卫凌。
“时酒,是你帮本庄主解开,还是本庄主自己解开?不过要是本庄主自己解开的话,你将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卫凌没有刻意掩饰自己浓浓的杀意,刀子一般的眼神,宛如死神。配上他一边肿胀的猪脸,森冷得骇人。
时酒忍不住笑了出来,调侃道:
“卫凌,你要是能自己解开,还用等着我吗?”
说着,走上前,弯腰,伸手摸了一把铁链,笑意横生,
“啧,解不开就解不开,我这么厉害,被我囚禁,也不是丢脸的事情。
能被长毒教教主囚禁,你卫家庄庄主卫凌,是第一个呢。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成就感?”
卫凌心底的怒意与耻辱,堆积成山,眼中都要喷出火来了,
“长毒教教主?你那四百民精心训练的手下,都已经成了我的刀下亡魂,呵,还有长毒教这个东西吗?”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时酒也懒得讥讽他。
翻身上床,两只脚踩在他的手腕上,疼得他脸上的讽刺再也绷不住,咬牙切齿。
她今天来之前,特地换了硬底的鞋,现在想想,应该在鞋底装几根钢钉才合适。
看到他阴戾残暴的眼神,放过他的一只手腕,一脚踹在他的身上,霎时又吐出一口血来。
“狂啊!你不是很厉害吗?你再说几句狠话试试?”
被她这一踹,胸口压着的淤血猛地吐了出来,差点溅了时酒一身。
鸽子默默闭眼,手下留情,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它的担心是多余的。
那一口淤血吐出来,还不等时酒再给他一脚,他已经用内力把时酒震开了。
时酒稳稳地落在地上,听得大拇指粗的铁链子哗啦哗啦地响。这声响不断地在偌大的房间里面回响,最终都回到了时酒的耳朵里面。
卫凌内伤严重,最终还是没能挣开这铁链,若是在平时,这区区铁链,怎能禁锢他?
时酒也正是看清楚了这一点,才会放心大胆地用这铁链拴住他。
不一会儿,卫凌忽然不动了,躺在床上,安静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酒并不感兴趣他为什么忽然就沉寂下来,她现在只想刺激他,不让他好过,仅此而已。
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走近时,卫凌转过头,用诚恳真挚的眼神看着她,
“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