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龙门帮金鲤堂内。
龙颉看着手中那封信,脸上布满了震惊之色,这个人,出现了!
龙颉是关起门来看信的,没让龙骁两兄弟知道,这是送信来的那个人说的,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完信后,龙颉直接唤人备马,只身便出了门,往西而去。
自洛阳往西北行了十余里路,正要踏过大河的冰层时,忽然马蹄声自后面响起,一个声音喊住了龙颉。
“父亲,父亲!”骑着枣红大马的龙骁快马追上龙颉,忙询问起缘由来。
龙颉呼出一口热气,说道:“你来做什么?”
龙骁道:“父亲急匆匆出门,是要做什么?”
“有些事,你不用知道!”龙颉冷冷回答道。
“我若偏要知道呢?”龙骁双眸射出精光,望着龙颉。
“骁儿,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自打从北边回来,你就一直闷闷不乐,据说你见到了那个女人,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龙颉反问道。
“父亲,于小津,是谁杀的?”龙骁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为父怎会知道?”龙颉直接反驳道。
“事情的缘由我已明了,师伯是阳宗的人,曾经练过化龙功,十余年前被郭长峰击败,武功尽失。可汪澄却说五年前曾与师伯交手,人可以认错,但功夫错不了,那人使的是化龙功!而于小津,正是因为调查师伯而死!”
“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于小津是你师伯杀的?”龙颉不可置信的看着龙骁。
“于小津死在洛阳以西六十里外的龙王庙,而且杀他的不是一般的高手,我龙门帮帮众遍布中原,居然查不出任何蛛丝马迹,那么父亲,难道你真不知道是谁干的吗?”龙颉声音中带着怒火。
“你在怀疑你师伯?”龙颉也怒了。
“我要知道一个真相!父亲,你要明白,于小津身后的矮子帮,是青锋门的分支,而伊宁是青锋门如今实际的门主,若是此事不查清楚,伊宁杀上门来,你知道是何后果!”龙骁说道。
“后果?你师伯如今是个废人,他怎么可能杀人?”龙颉辩驳道。
“那您此去何处?这条大路往西,难道您不是去王屋山下师伯家吗?您不打招呼就出门,又说有些事不该让我知道,那么是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呢?”龙骁质问道。
“放肆!你居然敢这么跟我讲话吗?我是你爹!”龙颉大怒道。
“您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来,我是不会放您走的,哪怕您是我爹!”龙骁毫不退让。
“你……!”龙颉被噎的说不出话来,他不曾想到龙骁从曾经的乖乖儿子,经历了这么多之后居然变成了这样。
“好,我告诉你,是唐桡,唐桡回来了!他要我找到你师伯,两人约个时间见面!”龙颉说了出来。
“唐桡?”龙骁大惊,他不是不知道唐桡的名字,只是没想到居然是这个事,一时也是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对,就是他,你师伯最恨的人,阳宗的三长老!我怕他已经知道了你师伯所在,故而要赶忙过去提醒你师伯,唐桡这贼子,极其阴险,可谓是当初阳宗里边最阴险的人!”龙颉咬牙道。
“原来是这样吗?难道说于小津是……”龙骁开始猜测。
“很有可能,毕竟唐桡也是阳宗的人,于小津可能也在调查他,所以……”龙颉与龙骁一样,走入了误区。
“走,父亲,我与你一起去见师伯!”
“好。”
父子俩和好如初,一起往王屋山下奔去。
而王屋山下,一个清净的小院子里,一个白发苍苍,步履蹒跚的老人正在扫着雪,他扫了一会,直起腰身,望了望天,雪花落在他那榻平的鼻子上,引得他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义父,您该歇息了。”辜松墨伸手接过老人手中的笤帚,轻声说道。
“好。”老人缓缓走到屋檐下,一个小厮慌忙扶着他坐在一张铺着毛毯的藤椅上,还贴心的在藤椅边上放了个火盆。老人不是别人,正是那日出现在龙王庙的辜仲元,那个杀害于小津的人。
小厮退下,敲门声却在此时响起。
辜松墨拿着笤帚,走到院门处,打开门扉,看见了风尘仆仆赶来的龙颉龙骁父子。
“老帮主,龙兄弟,你们怎么来了?”辜松墨露出喜色,慌忙将二人请了进去。
二人踏入院中,那辜仲元连忙准备起身来迎,龙骁却赶忙走过去,说道:“师伯,您身子不好,坐着就行。”
“骁儿,你们怎么有空来了,快坐快坐。”辜仲元露出和蔼的笑容,忙招呼身后的小厮端茶。
小厮搬来椅子,三人就坐在这屋檐下的走廊上,围着火盆,寒暄了起来。聊着聊着,辜仲元说道:“你们一定是有什么要事吧?说吧,我听着呢。”
龙颉当面掏出了那封信,递给了对面的辜仲元。
辜仲元接过信,凑近去眯着眼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忽然干笑一声,将信还给龙颉,开口道:“原来这东西还活着啊,他要来找我就来吧,没什么大不了的,我都活了这么多年了,也活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