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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来兮山上有厢易沉留守的暗卫见有人拿着何向晚的水壶来求见休诉,心想休诉不是被派出去了么?不过好在他比休诉知道变通,心说拿着摄政王妃的东西求见摄政王的暗卫长,那四舍五入不就等于王妃要见摄政王吗?于是立马派人去云府请摄政王。

厢易沉闻了讯息,半刻钟也没有同云钦敬客套,直接转身走人了。气得云钦敬心里直骂:当老子这里是歇脚的驿站还是怎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看你能张狂几日。

厢易沉顶了馆寒的名字,心里清楚何向晚这是为了隐藏他的身份为他着想,心里颇觉得温暖。她当初昏迷的时候,唤了十七声师兄,也同样,唤了十七声殿下,打那一刻,厢易沉就明白了自己在何向晚心中的地位。馆寒是她的亲人,他,却是她无助时的依靠。

“公子如何称呼?”厢易沉收敛了心绪,彬彬有礼的问道。

“我姓谈,谈安,家中行三,一般被人称作谈三。”谈安紧赶慢赶了快一天才来到来兮山,虽然跑得要断气,却也谈吐镇定:“我是为一位姑娘所救,受她之托前来寻你。她想我交代,只要将你带到那些人开矿之地,您知道该接下来怎么做。”说着,将何向晚的水壶作为信物,郑重的交给厢易沉。

“禀报公子,暗探来信,他顺着夫人留下的记号先行找到了祁碌的开矿之地。但是无辜百姓太多,他不明状况,不好贸然下手。只得先行盗出了他的交易账本,请您定夺。”暗卫的称呼格外小心,汇报也十分详细。

“好啊!总算是齐了。”厢易沉翻了翻账本,怒不可遏。“我倒要看看云钦敬有何解释。”

“云大人,治下有方啊!”厢易沉把祁碌私矿交易的账本和买卖女子的账本一并摔在云钦敬面前。

云钦敬的脸陡然变色:“居然有人做出这等天人共诛只是。摄政王,不瞒您说,下官已经派人去调查好几回了,要么是无功而返,要么是杳无音讯,总之丝毫端倪查不出来,还折了好多人进去。一直苦于没有证据,才……”厢易沉一走,他就意识到不妙,连忙启动了安插在顷济派的钉子,连同他自己,销毁了所有和顷济派往来的证据。

“有了证据,你还在这里做什么?等着看戏么?”厢易沉怒道。

“是是是,下官这就点兵,攻下包围顷济派,还平卢百姓一个交代。”顷济派铁矿,是云钦敬最肥的一条获利道路,如今为了自保,他咬牙舍了个干净,还要自己一手吧顷济派“赶尽杀绝。”

云钦敬带了三千士兵,包围了顷济派。然而赶到的时候,何向晚已经把祁碌给杀了:

“小姑娘,你那师父半死不活还不肯传位与你,你这一身好本事,比起他当年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你何苦屈居于他之下?不如你我通力合作,我保证你想要的应有尽有。”祁碌试图劝服何向晚。

何向晚一脸鄙夷:“怎么,你想把顷济派给我?不怕我卖了你老婆,阉了你儿子,再撅了你的坟拖出来鞭尸?祁碌,你真让人恶心!”

“你这话说的好过分。你有什么?不就仗着有化草神功傍身么,敢这么同我说话?”祁碌冷笑一声,凶相毕露。

“你还真的错了,祁碌。我今日是为复仇而来,我不用化草,只用我师兄的招式,用我师兄的匕首,拿下你的狗头来祭奠他。”何向晚缓缓拿出匕首,朝他刺去。

“好吧,小丫头,就让我来教教你如何尊重长辈。”祁碌说着,一个闪避,避开何向晚的锋芒,用手肘在何向晚身上重重一击。

何向晚踉跄几步,勉强站稳,呕出一口血来。祁碌又伸手扣她的脖子,何向晚刚刚和几十号人打过,原本就有些力竭,祁碌又是江湖上元老级别的人物,应付起来果然十分吃力。她躲过了他的扼喉,他立刻攥手化拳,打在她肚子上。

一来一去打了两个时辰,何向晚已经几乎可以说是遍体鳞伤。却依旧桀骜的站着,只是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了馆寒的身影。

“一定要让师兄瞑目。”何向晚突然不知哪里来了几分气力,突然咬着牙猛地冲了上去,跟怨柳一样不要命的强攻。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祁碌果然是措手不及。“师兄,你且看着,我用你的招式,你的匕首为你复仇。”何向晚心里说着,拿着匕首攻击,挑断了祁碌手筋,脚筋,连手指的每个关节都给他挑断了。祁碌像一只布袋一样无法动弹,任人摆布。

见祁碌已败,其余人皆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何向晚眼里的杀意,浓重的骇人。

“马场在哪里?”

有人弱弱的指了一个方向。

和向往给祁碌的头罩了一个铁罩子,然后拎着他到了马场,扔到道中间空地上。“你的马将师兄的亲妹妹踏成了肉泥,你纵马将那些过路人的父母子女活活拖死……马,就是你为非作歹的工具,就是你的报应。”说着,将马场中所有马的缰绳解开,任那些马遍地乱跑,将他的身体踏的不成样子。连头上的铁罩子,都有些凹陷,好在,面容未毁,把他拎道师兄墓前,师兄认得出。

她随便指了一个人,让他把祁碌的头颅装箱。那人又惊又怕,足足砍了五六下才使首级掉下来……

厢易沉和云钦敬赶到时,就看到何向晚扶着一棵树呕吐,大约没有想到场面这般血腥。旁边是一个装好的盒子,还有无头的,被踏烂了的祁碌的尸身。

厢易沉搂住她,给她顺气:“好了,没事了,都过去了,我在呢。”

何向晚一脸狼狈的看着厢易沉:“我是不是特别狠毒。”

“若论狠毒,谁比祁碌狠毒,你所做的,是把他强加在别人身上的痛苦还回去。哪里恶毒了,那数百亡魂,还有你师兄,他们都会感谢你。”厢易沉搂住她安慰。

“是啊,祁碌罪行百死莫赎,王妃为民除害,大功一件。”云钦敬脸色铁青,肉疼的要命,却还是要连上陪着笑容。

没有人理他,所有人都知道罪魁祸首有他一半,却没有证据,一个不查民情,也就轻轻盖过了。

厢易沉使了个眼色,暗卫过来拿了祁碌的人头,默默消失了。

云钦敬自讨没趣,只得吩咐手下仔细清理余孽,暂时收押,问斩或流放,要等他上皇帝忏悔己罪,阐明详情以后才能定夺。

厢易沉和何向晚来到了“人坑”处,士兵正在挖掘那些被坑杀的人的尸体。有刚刚去世的,包着骨头的皮甚至还有没散去的余热,有的已经去世了许久,只剩下森森白骨,无法分辨是谁。细数下去,已经挖出了一百零二具,而那坑,只挖了三分之二。

谈安站在坑边,怔怔地看着尸体一具一具的被挖出来,摆在那里。

“你们是官家?”他没有回头,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们……为什么不早点来?……你们要是早点来该多好……”他用手背去擦那因为脱水没能流出来的眼泪,其余十六人,也哀痛万分,纷纷附和。

厢易沉面色沉重,后退了一步,面对着幸存的十七人,面对着几百具尸体,郑重的跪下:“大安摄政王厢易沉,摄政期间未能察觉顷济派蛇蝎心肠,及时遏止,酿成大祸。本王自愿承担其罪,此案首发在我当政时期,实在是我之重罪,厢易沉百死莫辞!”

“殿下……”何向晚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这等祸事,他怕是愤怒而又自责,不肯原谅自己。何向晚想着,跟他一起跪了下来:冒充了他那么久的王妃,不管后果如何,与他一同担着就是了。

十七人怔然,自古以来,哪有皇家跪平民的先例。官家有了什么事,都恨不能推得离自己越远越好,哪里有自己跪下来承认罪责的呢。

“罢了。”他们苦笑一声“哪里怨得了您呢?你在边疆浴血厮杀,保家卫国,这群畜生却在大肆屠戮您以命相护的大安子民,若说委屈,您不委屈?我们埋怨您,您去向谁诉苦啊。”

他们对着厢易沉跪下来:“殿下,我们替这几百个兄弟说一句,我们并未怨您!”

------题外话------

最近好沉重啊感觉我变成了一只刀子精~

甜甜的恋爱会有的,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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