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睿的失踪，对娟的影响最大。”
顾源要讲的故事，是以这句话开头的。
但王睿失踪，对家其他人没什么影响。包括他的两个孩子。
或许是王睿平常对两个孩子太严厉了，父亲的出走，对两个已经成年的孩子来说，是好事。
毕竟没有人乐意这么大年纪了，每天还得受父亲的责骂，还是那种不容丝毫反驳的责骂。
所以王睿不在了，他的儿女反而大大松了一口气。
也是他们过于放松的表情刺激到了娟，才让娟每次揪着他们骂个不停。
不过骂归骂，现在被一个人骂，总比过去被两个人骂要强太多。
“娟死了，受刺激最大的是家父母。母已经哭晕两次了。”
顾源叹口气。
说到底娟的死还和他有点关联，如果不是他和武把王睿杀了，娟也不会死。
可如果再来一次，王睿还是得死。
所以这事儿除了让顾源有点难受外，并无其他不妥。
“你们知道娟为啥这么被偏爱吗？”顾源问。
“不知道呀，要说娟是因为她是家的第一个孩子，就被偏爱成这样，也是稀奇了。”
对于这点，顾迷和众人一样，格外不解。
“母当初生娟时伤了身子，产婆说再也不能有孕了，这才导致母把她全部的关爱都给了娟。”
可以说，在母的概念里，武和良，完全属于意外。
俩兄弟的到来，并没有夺走多少母的注意力。
可现在，一个自小被精心呵护长大的孩子，就这么眼睁睁死在自己眼前，母真的要痛死了。
父对娟也是各种偏爱，只是他没母那么偏激，毕竟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那个。
但日常里，他也并没有过多阻止母的各种偏心行为。
现在女儿死了，他也是难过的，很难过的。
尤其看陪伴几十年的老妻，哭的死去活来的，他更难过。
“有意思的是娟的两个孩子，他们可看不出来有多难过。”
说到这个，顾源就一声冷笑。
从娟被带回来，娟的女儿一直拒绝去看她妈最后一眼，理由是她害怕。
就连换衣服，也是母，和两个家媳妇儿跟着一起做的。
至于娟儿子，他一直陪着老爷子，坐着发呆。
他的眼神完全没有焦距，脸上也没有生气。
可以说现在的家，连空气都是凝滞的，低压的。
除了母断断续续，顽强的哭嚎，其他声音几乎没有。
“我和武子良子讨论了下，娟的后事该怎么办。这世道，棺木，纸钱，鼓乐，这些想都不用想，有钱都没地方买去。既然走不成礼仪，那就不要过夜，直接埋了吧。结果母差点没给我们活撕了。”
母破口大骂兄弟二人：没良心！不做人！连口棺材都不给准备！
家兄弟不管怎么解释，都没用。
母听不到，听不进去，她只一味沉沦在自己悲伤的世界里，不出来。
直至顾源走，都没有商议出一个结果来。
听了顾源的讲述，顾家众人不知该怎么接话。
骂母吗？
不能够。
当妈的，刚刚失去自己最爱的孩子，她现在发什么脾气都是情有可原的。
帮母吗？
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