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嘿!”
“嘭!”
琅城内,龟缩在内城的尉迟襄以及六千呼兰人严正以待,看着内城大门在门外冲撞车的撞击下,不断晃动,门洞上方不时落下灰尘。
“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如此坚固的城池就这样被破攻了……”
望着内门前持刀举枪一脸惊惶的呼兰人,以及冲撞车撞击城门的巨响,尉迟襄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从精卫营兵临城下开始至今不足半月,就变成了这种局面……
“轰……”
一声巨响,内门被冲撞车撞出一个巨大窟窿,抵在门后的数名呼兰人当场被震碎胸膛掀飞了出去,待落地望去,皆是七孔流血,有几个嘴里血浆如同开闸的水坝,不住向外翻腾。
“顶住!快顶住!”
尉迟渤即刻命人前去抵住城门缺口,但见一队队呼兰人扛着圆木门板不断向城门缺口抵去。
“失算啊,早在各族自相残杀之时,我就该派兵介入,或许就不会有今日局面了,都怪我疏忽大意……”
尉迟襄望着城门后人头簇动,深深的自责,然而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更何况他也没料到这精卫营居然会把手主动伸进冀州地界,十年前除了姜浔之外,这种事就再也没发生过。
“琅城,守不住了……”最终尉迟襄轻叹一声,摇了摇头。
……
内城之外街口处,三万多被卸去兵甲的琅城守军在牧族的看守下背缚双手,集中在城中的广场之上,等候刘策发落。
许静望着广场上诸多胡人,不由心下犯难,该如何处置这些人?全杀了?那多浪费,而且这些胡人经过呼兰人操练后这战力不是其余归附的散漫胡族能比拟的,不由想将他们纳入新附军中。
而且城池方经大战,也是急需劳力修复的时候,哪怕把这些人拉去做苦力也好过白白丧命。
想到这儿,许静暗下决心:“等将军赶到,我和他好好商议一下,暂且留下这些人,就算要杀,至少也得修复完城墙再死!”
而此刻的刘策,则带着楚子俊和徐辉两部将士在视察城内民情,顺道监视进入城内的新附军是否不尊自己军令,擅自骚扰百姓。
要说对这胡人的自律性实在是高估了,果然新附军一入城就把刘策之前和他们所言的“不得袭扰百姓”这条忘的是一干二净!看到城内有房子就二话不说砸开,搜刮内中物什,看到人家姿色稍好的女子就忍不住上前欲施暴发泄。
这些发泄兽行的新附军,被精卫营逮到后,一律被拖到门口一刀斩杀,连审讯过程都免去了,一路行来,已经有近千新附军身首异处,血液染红了整个地面,这才把那些胡人彻底震慑住了。
刘策望着那些正各自发呆,瑟瑟发抖的胡人大声吼道:“我说过,进城之后必须严格遵循我精卫营军律,不得骚扰百姓,不得私藏财务,你们把本将军的话当耳边风是吧?不怕死的你们尽管试试,我不介意将你们灭族绝种!”
四周的新附军听闻刘策怒吼,心中是胆寒万分,各自低下了头,深怕和刘策的眼神接触。
刘策见他们这幅模样,再次大声吼道:“还有谁想祸害百姓,你们尽管站出来,看看是你们脑袋硬还是我的刀利!”
那些新附军头低的更低了,刚才精卫营砍杀违纪军士那一幕是毫不手软,对方连辩解机会都没有就被砍下了脑袋,这种杀伐果断,毫不拖泥带水的手段已经把他们彻底折服,内心有的只是敬畏和恐惧。
“把这些脑袋挂在城墙上以儆效尤,谁想步他们后尘尽管前去试试!”
对身后徐辉说完这些,刘策便大步来到街道中间,望着那些衣衫褴褛,双眼带有一丝恐惧,更多是麻木的琅城百姓,拱手说道:“诸位!我刘策治军不严,袭扰到大家了,在下在这里给你们赔不是!”
说完深深行了个大礼,看的房门内外的百姓是万分好奇,不知道那个年轻将领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刘策行完礼继续说道:“不过,请诸位放心,从现在开始,我刘策正式接管琅城,我发誓只要我精卫营在一天,你们就能在这里安稳的生活一天!昔日你们所遭受的磨难将一去不复还!”
……
“轰!”
一阵震天巨响,在内城之外响起,紧闭的城门终于在冲撞车连续不断地撞击下,轰然倒塌……
“先锋营,列阵!”
城破刹那,封愁年立马怒吼一声,发出如雷般的炸响,下一刻一支支冰冷的长矛齐齐压下,喊着整齐的号声向内城逼近!令人望之胆寒。
尉迟襄见此抽出手中宝剑,大声说道:“勇士们,你们是草原上最优秀的士兵,不惧任何的艰险,现在这群可恶的周人联合草原败类叛徒,欲要夺取我们用鲜血换来的城池物资,你们答应么!”
“不答应!把他们全部杀光!”
“嗷嗷嗷,我们是呼兰草原上最勇猛的战士,敢和我们作对都得死!”
尉迟襄的话点了这群胡人最后的激情,六千最忠诚的呼兰士兵齐齐发出不甘的怒吼,迎着逼近的长矛举起兵刃奋不顾身地冲了过去。
在同先锋营长矛撞击在一起的瞬间,飞溅的血液相互碰撞交织成一团团爆开的血雾,迷住了众人的视线。
“噗……”
“啊……”
成排成排的呼兰人被密不透风的长矛刺穿了躯体,在哀嚎嘶鸣声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随后依旧有连续不断的呼兰人撞向那带血的矛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