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域,某处古老而遥远之地内。
某张通体黝黑的床榻上,盘膝坐着一年轻人。
床榻,通体黝黑间,又带着些许通透。
这看起来,更像是一块巨大的黑色冰晶。
冰晶之上,又烙着一道道玄奥无比的符印。
符印,在冰晶之上不断游走,似极了黑色冰晶之内正有一股股黑色暗流游走不停。
黑色符,在冰晶上游走间,又悉数聚拢于床榻上年轻人身上。
符印交汇,彼此游走结合,又彼此分离溢散。
半晌,年轻人神清气爽地呼出一口气,满脸笑容。
年轻人身前不远处,正盘膝坐着一老者。
年轻人见了老者,连忙行礼,“参见老祖。”
老者微微点头,“嗯,如今伤势如何了?”
年轻人笑笑,自得道,“原本伤势确实极重,但我们伽罗一族的至宝夜寂界石却有疗伤奇效。”
“孙儿的伤势,已恢复得七七八八。”
看真切些,年轻人,正是之前从东方家逃走的迪罗。
而能让迪罗这个伽罗一族少族长称一声老祖的,自然也便只有十大妖尊之一的…伽罗妖尊。
“无碍便好。”伽罗妖尊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道阴冷至极之色。
“你前些日回来,重伤几近殒命,那一道伤痕若非躲过了心脏要害,你必死无疑。”
迪罗点了点头,同样阴冷道,“那家伙,确实强得可怕。”
“哼。”伽罗妖尊冷哼一声,“剑无虚发夏一鸣,我知道,也听说过。”
“老祖你也听说过这个可恶的人类?”迪罗脸色一惊。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这位老祖乃是妖域最强者之一,向来波澜不惊,能让他产生波动以及感兴趣的人事物已经极少极少了。
伽罗妖尊冷笑一声,“能在老夫手中逃脱的人类武者,他是第二个。”
“第二个?”迪罗脸色一变,“还有人能在老祖手上逃脱?”
“嗯。”伽罗妖尊脸色略微凝重,“第一个,是猎妖殿的那个家伙。”
“当年好几位妖尊联手都未能奈何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逃离妖域。”
“第二个,便是这夏一鸣。”
“若只算人类年轻武者的话,他是老夫手中逃脱的第一位。”
“只可惜。”伽罗妖尊冷笑一声,“变天之战,要不了多久就要开始了。”
“我妖族的怒火,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尽中域。”
“那夏一鸣,将逃无可无,老夫会亲自敲碎他的一根根骨头,为我孙儿报仇。”
“谢过老祖。”迪罗脸色一喜。
伽罗妖尊蓦地脸色凝重,问道,“你之前负伤而归时说的话,可是当真?”
“别是你伤糊涂了,胡说八道。”
迪罗先是思索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老祖放心,此事千真万确。”
伽罗妖尊闻言,脸色一变,随后又一冷,“那位萧逸,传说中的八殿之主,当真敢孤身潜入妖域?”
“他不过是个还未彻底成长起来的人类天骄罢了。”
“他不怕死吗?”
迪罗冷笑一声,“这萧逸殿主,在人族中素有小贼之名,狡猾无比。”
“所做所行,往往出人意料,让人始料不及。”
“连老祖您都觉得他不可能会冒此天下大险踏入妖域,可想而知,根本不会有人会想、敢想此事。”
“那位萧逸殿主,便是料准了这一点,才敢潜来我们妖域。”
迪罗笑笑,“此事,东方家的那位二小姐放我走时,亲口与我所说。”
“那位萧逸殿主,如今恐怕已身在妖域了。”
“以我们伽罗一族的敏感,只要我亲眼所见,那便任凭这位萧逸殿主凭的什么底牌潜入我们要与,我都能立刻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