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娄听了,环住郭玉萝的腰。郭玉萝腰肢纤软,在苏月娄的手触碰到她的那一瞬僵了一僵。
“小美人儿。”苏月娄环住她的腰肢,头轻轻靠在郭玉萝肩旁,听着耳旁呼呼的风声:“谢谢你啊。”
郭玉萝沉默了许久:“不用谢我,是我姐姐做得不对。”
“我不能送你回郭府了。若让武安将军知道我姐对你做的事情,我姐就完了。即使我姐姐有万般不是,她仍然是我姐姐。”
“我会把你送到大街上,往后是福是祸,就看你自己了。”郭玉萝说道。
苏月娄闭了闭眼,轻轻说道:“好。”
她明白郭玉萝的难处的。比起一个只认识了短短数日,又欺骗了她的女子,她的姐姐显然更重要。
不管郭玉仪做了什么,好歹郭玉萝是她的救命恩人,若是就这样跟郭玉萝回去,只能让她更为难。
一路跑出了几十里,到了长街上,郭玉萝才策停了马儿。
苏月娄这会儿也缓过劲儿来,见四下无人,也安全了。于是翻身下了马,转身朝着一条小巷走去。
郭玉萝看了她的背影好一会儿,才策马消失在黑暗中。
次日天还未亮,苏君安便被噩梦惊醒:“小妹?”
那个关于苏月娄的梦让苏君安很是不安。天还没亮,他便起身来,穿上衣物,往苏月娄的房间走去。
吴昊见苏君安房里亮了灯,也匆匆整理了一番衣物,朝着苏君安房里赶去:“爷,出了什么事?”
苏君安没有说话,推门就往苏月娄的房间赶去。
快入冬了,房门一开,扑漱漱的冷风就迎面吹来,与屋里的暖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苏君安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了苏月娄的房门外,外面依旧没有看守的仆人。只见苏月娄的房门虚掩着,屋里却黑漆漆的一片。
苏君安心里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
“小妹!”苏君安说着,快步上前推开了门。屋内并没有人,偌大的房间显得异常空旷。
“爷。”苏君安身旁的吴昊也感到不妙,立马将屋内的烛灯点亮了。
屋门口的门框上,有刀剑砍过的新痕,吴昊用手摸过:“爷,看来多半是有人向二小姐下手了!”
苏君安蹲下身来,伸手摸了摸砍落在地上的木门屑:“好大的胆子!竟然在岁阳侯府对我的人下手!”
苏君安冷若冰霜:“这岁阳侯府的治安,当真太差了。”
说着,他红着眼缓缓起身:“既然是在岁阳侯府出的事,若是找不到人,本将军便让岁阳侯府的人全都陪葬!”
天刚蒙蒙亮,岁阳侯府就一阵喧闹。各院的丫鬟家丁都被岁阳侯召集到了一块儿。
问询了一番苏月娄最后的下落后,众人便在苏君安的安排下出了岁阳侯府,往四下找去。苏君安在情势逼迫下也终于坦诚了苏月娄女儿身的事实,并画了苏月娄的画像,以便找人。
天亮的时候,长街也慢慢热闹起来。苏月娄坐在长街边,总算恢复了些力气。一阵寒风吹过,苏月娄打了个寒噤,拢了拢衣服,又将双手搭在袖笼里。
经过昨晚铁牢里的一番打斗,她受了些伤,浑身的衣服也显得脏兮兮的。
这里距离岁阳府少说也有三十里地。苏月娄身无分,她茫然抬头,望着辽阔瓦蓝的天空,不知道该怎么回到苏君安身边,或者回将军府。
“哎,蟒爷,你看。”就在这时候,一个跟随在名叫蟒爷身边的仆人看见她,瞬间眼睛放了光。他谄媚地指着苏月娄,示意蟒爷看过去。
“那个小叫花儿长得真不错,比之前买回去的丫鬟好看多了。”另一个仆人附和道。
“是啊,这么好看的小叫花儿,若被别人发现带走了,得多可惜。”
蟒爷见了她,也瞬间来了精神。只见她柳眉杏眼,身形纤细又不失窈窕。虽然她头发凌乱,脸上和身上沾了脏污,也丝毫掩饰不住她浑身散发的贵气。
她的脸此刻有些苍白,却透露着一种羸弱之感,让人忍不住想要去保护。
蟒爷见了,指使身旁的人:“你!去买些好吃的来,要最贵最好的,快去快回。”
“是,是!”那人听见,点头哈腰地答应着,便转身往一旁的食铺跑去。
苏月娄也注意到了他投来的火辣辣的目光,一抬头,就跟蟒爷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只见他穿着一件青布衣衫,身形壮硕,胡须卷长,一双眼满含侵略的意味。
只一眼,苏月娄就凭着两世的经验察觉到此人并非善类。
她站起来,转身朝着另一边走去。
昨晚被铁门拍倒在地上,苏月娄似乎受了严重的内伤,此刻一挪动,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