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泉留下照料病人,故此只顾知浅和她二人来到了这真清观。
顾知浅朝她浅浅一笑,道:“我们都已经到这了,总要一探究竟。进去了你只管配合我,随机应变便是了。”
安子鸢点头,两人一同进了真清观。
许是因为瘟疫横行的原因,连这香火一向旺盛的真清观都显得几分凋零,供桌上的香灰洒了一桌竟无人收拾。
“有人吗?”顾知浅出声问道。
片刻,便有一个小道士走了出来,向顾知浅安子鸢合掌,鞠了个躬,道:“二位施主安好,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顾知浅和安子鸢对视一眼,笑道:“我和我夫人是前来求见王道长的。”
闻言,小道士在顾知浅和安子鸢脸上扫过,微微打量着,脸色有些怪异。
安子鸢敏锐地察觉到小道士的脸色,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我师傅他近来身体抱恙,恐不便见人。”
“抱恙?这可真是不巧,我夫妇二人可专门冲着王道长而来。我有一亲戚,住在淮关,一个月前写信告诉我们,说淮关这有位王道长,包治百病,有灵丹妙药。我夫妻二人成亲已有些日子,可我这夫人肚子迟迟不见动静,我二人及家中长辈皆是着急,听闻王道士有一秘方,故特来求之。”顾知浅说得煞有其事。
虽然在此地,安子鸢是和顾知浅扮成夫妻,可这会怎么又成了求子来了……怪不得他说要自己配合他……
安子鸢脸颊微红,却也是配合着顾知浅微微点头,“还请小道士寻个方便,带我们见见王道长。”
“这……师傅他……”小道士目光闪烁。
“若是小道士肯帮这个忙,这香火钱我夫妇二人自是少不了的。”顾知浅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小道士手中。
小道士捏紧了手中沉甸甸的银子,脸上有了一丝笑意,“我师傅虽然身体抱恙,但他也常常教导我应广布善缘。二位施主诚心如此,也罢,我就带你们见见师傅。”
“烦请带路。”顾知浅拱了拱手。
穿过一小段回廊,再经过一个小院子,便到了住处。
小道士敲响房门,“师傅,有施主求见。”
房间里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我不是说了,不要来打扰我。”
小道士又道:“师傅,这二位施主远道而来,专门为求见师傅,希望师傅赐一方子。徒儿见二位施主诚心,便擅作主张带了进来。”
房间里闷了片刻,道:“进来吧。”
小道士推开门,“师傅。”
顾知浅安子鸢一眼便看见一穿着道袍,约莫四十多岁的道士在床上打坐,眼睛虽小,但透着精光,留着半长的胡须,但怎么看都少了一些仙风道骨。
王道长打量着顾知浅和安子鸢,从床上下来,一手拿着拂尘,一手轻捋着胡须,缓声道:“二位施主远道而来,请坐。徒儿,给二位施主倒茶。”
“是,师傅。”
“多谢道长。”二人和王道长一同入座。
“不知二位施主有何事找贫道帮忙?”
顾知浅作了个揖,“我夫妇二人是来向道长求子的。”
“求子?”王道长眼神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二位不是本地人吧?”
“我和夫人确实是从外地来的,因一亲戚在淮关,听他说起道长盛名,故特来寻道长。原本是想让他给我带个路,谁知他半月前竟染病去世了,我夫妇二人只得自寻前来求见道长。”顾知浅说着,长叹了一口气。
“如今淮关瘟疫横行,二位施主竟还敢前来,旁人避之还来不及。”王道长道,暗暗有探寻之意。
“我二人刚到淮关,也未曾想过淮关竟沦为如此境地。来的路上我二人都未曾听闻淮关发生了瘟疫,进城后才听到一些人谈起,说是瘟疫横行。”
安子鸢接着顾知浅的话往下道:“正是如此,若非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相信。只是我夫妇二人千里迢迢而来,总不愿空着手回去。”
“原来如此。只是……”王道长一顿,“只是城门早已封锁,二位施主又是怎么进来的?”
“王道士说的北城门吧,说来也不怕道长耻笑,原先我们是进不来的,后来沿着围城走的时候,发现城墙有一处破损,正好够一人进出,故此,我们才得以进来。道长,可是有何不妥?”顾知浅从容应对。
王道长露出一个笑容,道:“二位施主看到了,淮关如今瘟疫横行,其实早是一座空城,许多人怕染上瘟疫,早就逃生去了,所以贫道只是一时疑惑,多问了几句,还请施主莫要见怪。”
安子鸢莞尔一笑,“道长严重了,如今非常时期,道长心生疑虑也是正常的。也只能说是我二人来得确实不凑巧,所以还希望道长指条明路,我二人也可速速离去。”
“二位施主与我也算有缘,也罢,我就把这方子赠与你们。徒儿,替我拿纸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