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夫,你不必谦怀,你当得起‘恩人’二字。曾大夫你的付出我们都看在眼里,如今淮关如你所愿,也是有个圆满结局。”安子鸢说道。
“子鸢说的是,谁是恩人皆不重要,重要的是,淮关之难圆满解决,曾兄可以放下心来了。”
曾泉回头望了眼那些好转的人,脸上露出笑容,这还是安子鸢头一遭见曾泉脸上的表情如此神采奕奕,“还是顾兄和顾夫人说的是,眼下最重要的便是淮关终于摆脱这场噩梦了。”
这一个月多月来,真的就是一场极为可怕的噩梦笼罩着他,也笼罩了整个淮关,如今也算是拨开云雾见天明了。
“曾兄,解药我已经研制出来,我也可以功成身退了。”顾知浅道。
“顾兄这是要离开了?”
“嗯。我已将方子给你,以你的医术理应是没有问题,之后就是固本培元,这类方子曾兄知道的。”
“顾兄劳累奔波,不如多留几日,我也好抽空好好为顾兄践行啊。”曾泉挽留道。
“多谢曾兄好意,只不过我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久留了,明日我们便动身离开。”
“如此……顾兄既有要事在身,我也就不便多留了,只可惜你我二人未能好好叙旧。”曾泉长叹一声。
“眼下曾兄只怕还有许多事要善后,也分身乏术。我自是江湖中人,闲云野鹤,不再乎这些礼节。若是曾兄想要一聚,只需一封信,我定当赴约。”
曾泉眸子一亮,笑道:“好,来日得空必和顾兄喝个痛快!”
两人约定既成。
“对了,曾大夫,几日前我们已经放出消息去,想来外界已经得知淮关内事,官府和离开的人也应当会回来,我想用不了多少时日,淮关定能恢复往日面貌。”安子鸢柔声道。
“那些官府关键之时弃百姓于不顾,枉为地方父母官!”曾泉谴责道。
“此事还请曾兄放心,等我们出了城,会想办法将此事上报,定不轻饶了那些官府中人。”
“顾兄事事想得周到,在下铭感于心,无以为报,还望顾兄和尊夫人珍重!”
次日,曾泉带着一方百姓来给顾知浅和安子鸢送行。
看着身影越来越小的众人,安子鸢心中颇为感慨。
“怎么了,不舍得?”顾知浅问道。
“有些,但更多的是难过吧。这里的百姓本该安居乐业,却因歹人而恒生变故。幸好有曾大夫,有你,否则这里就真的是人间地狱了。”安子鸢忧伤道。
“也许上天冥冥中自有安排吧。”
“也不知他们能不能像往日一样生活。”
“人的生命很脆弱,但同样也可以很坚韧。也许经过这一场浩劫,他们会活得更好吧。”顾知浅的目光望向远方,有些深沉。
安子鸢总觉得顾知浅在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似乎在想着什么,甚至有些……哀伤。
可顾知浅转头,仍是眸光清明,唇带笑意,“走吧,回去找阿夜和旖璇了。”
“嗯。不过,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安子鸢看着顾知浅的眼神变了变。
“何事?”
“你说你百毒不侵,那为何之前闻柳说你中了毒,我还因此照顾了你一夜却迟迟不见好?”安子鸢审视着顾知浅。
“这……”顾知浅脸上出现一抹窘色,“这……”
“你果然是在骗我,好你个顾知浅,竟敢使苦肉计!”安子鸢佯装怒道。
顾知浅难得慌张起来,“不是,子鸢,你听我解释啊。”
“好,你且说说。”
“我这不是当初听说你要离开,一时心急,才出此下策,想将你留下。”顾知浅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安子鸢的脸色变化。
安子鸢微微一顿,随后撇过脸,道:“那你也是诓我的。”
说完,越过顾知浅就往前走去。
顾知浅心中可是紧张坏了,忙追了上去,“子鸢,你别生气,我真不是有意的……”
安子鸢故意加快了步伐,不让顾知浅看到自己嘴角的那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