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表面上和和气气,心里却视对方如死敌。
陈氏得宠的时候没少打压张氏。张氏前些日子里给陈氏安排的丫鬟里,难保没有祥云阁的眼线。
“好。”陈氏答应着,看了看张氏:“今天也是难为妹妹了,在风口站了这么久。”
“哎,毕竟要看管好一大家子。”张氏不经意地拢了拢头发,发间的一根金枝白玉簪异常醒目:“妹妹今日总算理解了姐姐掌家时候的难处了。”
陈氏笑得尴尬。
“姐姐这几天气色不太好,看着比从前憔悴了许多。”张氏比陈氏高一头,此时倚在门边看着陈氏,颇有些居高临下的气势:“等会儿我让人到紫东苑送些燕窝吧,省得老爷见了姐姐的样子,觉得妹妹苛待了姐姐。”
“呵呵。”陈氏笑得尴尬:“我今儿走了一天的路,还真是有些累了。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房休息了。”
说着,陈氏也不等张氏回答,从旁边走了。
“哼!”陈氏走远,张氏一甩帕子:“不过就是个落魄的黄脸婆,那个女儿也是个臭名昭著的破烂货,呸!”
张氏今天虽然没有挑破,但是直觉也告诉她,今天陈氏擅自出了寺庙这么久,大概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
以前陈氏得宠的时候,也常常去寺庙,而且一待就是几个时辰。以往陈氏总说自己烧香礼佛最是虔诚,现在看来,也许并不是这样。
这边,陈氏背对着张氏,也露出了森森的笑容——等着吧,收拾完了苏月娄,你也不远了。
春色尚好,这几日苏月娄总是想办法出府去,上街逛逛。这日带着青绾和玉珠两人出了门,打算去采买些特别的香料和配饰。
马车正行在偏僻些的巷口,冷不防前面出现一排拦道的地痞流氓,拦住了去路:“这就是苏府二小姐的轿子?听说苏家的二小姐国色天香,把当朝的皇子都迷得神魂颠倒地,也不知道是不是属实?”
苏月娄和玉珠坐在马车里,身形未动。外面的人继续说些难听的污言秽语。青绾忍不住掀开轿帘,骂道:“哪里来的登徒子?识相的话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哟!”那帮地痞见到青绾,眼睛都直了:“你这个丫头也蛮漂亮。不如嫁给爷,爷带你吃香的喝辣的?”
青绾见一边的摊位上放着扫帚,当即跳下马车,抓起扫帚就朝着几人打去:“登徒子,让你们再说!”
驾马的车夫也跟着昀湘一起,抄起家伙打那些流氓:“滚开!别再在这里污言秽语,坏我家小姐的名声”。
轿子里,苏月娄和玉珠二人端坐着。
“小姐。”玉珠神情淡漠:“小心了,他们不简单。”
“何以见得?”
“动作、神态。”玉珠与苏月娄对视一眼:“还有,即使地痞再大胆,再不要命,也不敢拦朝廷命官家眷的轿子。”
“嗯。”苏月娄当然也能看穿这些。如果真有刺客,那他们的目标大概是苏月娄。所以玉珠任由着青绾小打小闹,并没有出手,更没有下马车。
她们正等着更多刺客的到来。
“啊......”正在这时,昀湘一声尖叫。两人再看向轿子外时,只见马车外的一个人扛起青绾就跑:“二小姐,你的这个小丫鬟,不要就送给我了,哈哈哈......”
那人用了轻功,即使扛着青绾,跑起来也飞快。
苏月娄没有轻功,自知追不上,暗骂恼怒地骂了一句:“混账!”
“小姐。”玉珠开口。
“快去追。”苏月娄命令玉珠道。
“不,小姐,末将的任务是保护您,别人的生死与我无关。”玉珠倔强地答道:“再说,末将觉得她们的目的没那么简单”。
“我自有办法应付,现在青绾有危险,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原谅自己,更不会原谅你。”
“她是我自幼就相濡以沫的人。”苏月娄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