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娄看向昀湘:“什么事情?”
“奴婢觉得,玉珠姑娘才来了三天,便被您抬成了一等丫鬟,是否太快了?”昀湘眼睛咕噜转了转:“再说,您前两天不是也说了吗?她有些不对劲。”
“而且,奴婢那天跟你去膳房后面,眼见她将您认成了五小姐,得罪了张姨娘。后来她又打伤了四小姐。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小姐不怕祸患吗?”
昀湘言语之间都是为苏月娄着想,可苏月娄不难看出,昀湘打压玉珠的私心。
青绾是从小跟着苏月娄的,不比昀湘半路进仙云阁,所以青绾自然是苏月娄不可能替换的心腹。如果玉珠再得宠,昀湘难保不会被挤下去。昀湘也许是怕玉珠得了宠,自己反而没落。
最近,苏月娄与昀湘经过上次闹别扭之后,并不再怎么说话了。苏月娄也渐渐觉得,她与昀湘的关系像是隔了一层薄膜,表面如初,内里却又有些不一样了。只是谁也不愿意说穿。
苏月娄吃了一块茶点:“今时不同往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如今看玉珠挺好。而且,你当初不是也一到仙云阁,就做了一等丫头么?”
“奴婢……奴婢那是早先在祥云苑里,就做了许久了。规矩体统,也都是懂的。”昀湘回道。
祥云苑。苏月娄默念着这三个字,点了点头。张姨娘**出的人,自然是聪明伶俐的。只是,如果这聪明一眼让人看穿,也就不聪明了。
苏月娄这边风平浪静,苏玉伶在府里却过得并不安生,经过了蔷薇蛊的事情,苏玉伶脸上被刺了字。虽说伤口好了,可额头上疤痕,大概一辈子都很难消掉了。
在暮王府,梁玉霄不待见她,府里的其他人也看人下菜,渐渐地,连苏玉伶的饮食都是些剩菜剩饭了。如今苏玉伶在暮王府,空顶了王妃的名号,当真过得连丫鬟还不如。
这日风和日丽。陈氏说要出门上香,求了张氏同意后,才出了门。陈氏虽不得宠了,可张氏为了避免意外,还是给陈氏配了两个随行的小厮。
带着两个小厮。出去在寺庙转了转后,陈氏就一个人从后门偷偷地出来,七拐八拐到了一个小胡同里的水粉铺。
水粉铺匾额上的“陈记水粉铺”格外醒目。
“陈夫人。”小厮见有人进来,立刻上前打招呼:“夫人您好,请问您是来……”
陈若丹并没有理会他,上前就掀开水粉铺的窗帘要往里走去。
“夫人您不能进,您不能……”小厮拦着,却怎么也拦不住,陈若丹在他的眼皮底下掀开了窗帘。
“陈天佑!”看到眼前的景象,陈若丹火冒三丈:“你怎么……”
帘子后面是一个简易卧室,里面摆放着一张床。陈天佑此刻正和一个女人坐在床边耳鬓厮磨。若是陈若丹再晚来一会儿,一定可以看见些不堪入目的画面。
“哪里来的不要脸的女人?!”陈若丹抄起一旁的扫帚,就要朝着那女人身上打去:“你给我……”
陈若丹话还没说完,扫帚的另一头就被陈天佑的手握住了:“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陈若丹满脸的失望和不可置信:“说!你和她怎么回事?”
“呵!”陈天佑冷笑一声,冲着另一个女人说道:“你先回去。”
“好呢。”那女人的手攀附着陈天佑的肩,轻轻在陈天佑脸上亲了一口:“爷,您处理完事情,记得要来找我哟。”这一招似乎对陈天佑很奏效,他的眼神充满侵略:“好啊,爷处理完事情,会来找你的。”
那女人听了这话,才扭着丰盈的臀准备离开。路过陈若丹身边的时候,还挑衅地给了她一记眼神,而后,又不屑地冷哼一声,仿佛对她的年老色衰狠狠嫌弃了一把,才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那女人走后,陈天佑便瘫坐在床上,面对陈若丹没有半分愧疚:“陈夫人,短短几个月不见,你怎么越发憔悴了?”
“我还没问你呢?!刚刚那女人怎么回事?”陈若丹有些气急败坏。
“你既然都看见了,还能怎么回事?”陈天佑笑得放肆,看着陈若丹:“我若说我们只是过家家,你会信吗?别逗了。”
“你!”看着陈天佑这样的态度,陈若丹哪里忍受得下。当下她就伸手朝着陈天佑发了过去:“你这个禽兽,你说过会对我好,一心一意一辈子的,你这个骗子……”
陈氏这些日子在苏府过得不好。虽说苏玉伶当上王妃,也给紫东苑了些许补贴,张氏也因为这层关系,给她拨了些丫鬟。可最近苏玉伶的事情折磨得她茶饭不思,力气也小了许多,打在陈天佑身上仿佛挠痒痒似地。
“你够了!”见陈若丹一直捶着他哭闹,陈天佑不厌其烦,一把抓住了她的双手:“你在苏府伺候那个老头儿,还不许我找找小情人?陈若丹,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说着,陈天佑抓住陈若丹的手往外一丢,陈若丹一个趔趄跌倒在了地上。
“你……”陈若丹再回头看陈天佑时,脸颊落下了两行泪:“陈天佑,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帮助你东山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