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秘籍小说网>都市言情>东厂首领是太监吗> 萧家旧事   她如此失去理智的模样就像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想要迫不及待的撕咬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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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家旧事   她如此失去理智的模样就像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想要迫不及待的撕咬猎 (1 / 7)

她如此失去理智的模样就像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想要迫不及待的撕咬猎物,陈凌感到很害怕,他并非害怕温杋,而是害怕她此刻的状态,与她而言很危险。

阿翁从前说的没错,温杋表面看似沉寂,可她是一口潭,潭水深不见底,你永远不知道潭底是何种凶猛异兽。

可能是察觉到自己的失态,温杋艰难的闭上眼睛,试图掩盖所有的情绪,喘息几次才继续开口:“陈凌,就算是一命换一命,我都不知道他张家够不够还。”

声音没有刚才那么急迫,反而平静了不少,陈凌知道她又将自己掩藏了起来。

温杋又道:“陈凌,你们总是在劝我放下,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的道理,你们都不明白吗?我的一生都被他们毁了,凭什么还要我来宽恕。”

她满门覆灭,而张南途妻儿老小满堂;她沦落为不男不女的内侍,而张刖是名扬京都的‘秋灵士子’;她一身的伤痛,可他们张家身安体健,福寿康宁。

何其不公啊!

温杋不明白为什么不论是慕弘泽,还是陈凌都要逼她放弃,这可是血海深仇啊,叫她如何放下。

陈凌知道她心中的不甘和怨恨,一府老小连同仆役都被杀个干净,这种事不论是放在谁身上都不可能轻易放下。可他不能,不能放任温杋在杀戮的炼狱里越陷越深。

他叹息一声,最后还是开口:“可你真的想杀他们吗?”

只这一句话就让那个处于暴怒状态的人怔愣住,一切的宣泄,无处可发的愤怒一瞬间被抹平。

“你分明清楚知晓张刖确实不知道当年之事,那时他也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幼童。从前出宫采办我总是有意无意的接触过张刖,他为人正直仁善,虽然家中富裕,父亲身居高位,却从未做过什么仗势欺人,欺压百姓的勾当。阿杋,张刖与他父亲不一样。”

当年知晓温杋家的旧事时,他和苏黔无一不为她而感到气愤,所以出宫采办宫人物品时他最多探查的便是户部尚张家的事。

关于张刖的一举一动他不说了如指掌也可以说是大致了解的。正因为如此,他不愿意温杋将张家赶尽杀绝。

这么些年他陪伴着温杋一起在这深宫中,他清楚的知道温杋的狠心无情,却也能看见她心中的柔软,哪怕不择手段她也做不到滥杀无辜。

陈凌凝重的注视着温杋,哪怕她一言不发,陈凌也清楚她依然不甘心。

他站起身来行至温杋身边,犹豫着伸出手轻轻拍了拍温杋的肩膀:“阿杋,我不在乎旁人的性命,唯不愿你违心而行,你自小的教养,你的心性告诉我你不愿赶尽杀绝。如此报仇,你也不会好过,再好好想想吧。”

陈凌的身上散发出他常年熏的檀香,气味不够浓郁,却莫名驱散了御花园的花香。

温杋听着他说话不禁回想起苏晋离世时队她说的话,“阿杋,杀人并部可怕,可怕的是背负性命而活,一生都是煎熬。”

背负性命而活,原来阿翁那时已经在规劝她不要枉杀无辜 。

可她真的能放下吗?那是她的父亲母亲啊,她的家在那个江南的寒冬里彻底毁于烈火之中。

张家,张南途和她父亲可是八拜之交,自幼一同长大的好兄弟,那可是血淋淋的背叛。没有人能想象到温杋刚查出萧家灭门真相的绝望,不论是谁,都不该是张南途,只要不是他,温杋都不会这么恨。

见温杋一直沉默不语,陈凌知道也不能太过逼迫她,温杋有句话说的没错,他们不是经历苦难的人,不论说的多么有理,都没资格替她做决定。

低声叹息,陈凌转身示意苏黔与他一同离开。

苏黔对于此事没有任何想法,不论温杋做什么决定他都支持,但他不想温杋如此痛苦。

转道就出了御花园,苏黔拉住陈凌的衣袍,将他扒拉到一旁,他还是那副平常的样子,无故惹得苏黔很恼怒,“为什么非要逼她,她的日子还不够难过吗?做个坏人又如何,这世上好人是活不长的。”

因为出了御花园,四处人也多了起来,苏黔低声说话,但不难听出他心中的不满。

陈凌扯出被苏黔死死握住的衣袍,伸手规整规整,可惜被他握的太紧,衣痕难以消散,陈凌也就没有再管。

再瞧着苏黔的样子,仿佛被灭门的人是他,陈凌回身看向御花园的方向,“做坏人真的好吗?或许对有的人来说确实如此,但是对她哪怕枉杀一人也会叫她余生难安。苏黔,已经够乱了,你就不要再添麻烦了。”

苏黔不明白,他与这两人的出生大不相同,他是浪子,一出生就没有父母,在京都乞讨流浪意外被卖入的皇宫。

入宫前他甚至不识几个字,更不懂什么大道理。他只知道要是谁杀了他亲近的人,他必定要让那人也尝尝失至亲的痛苦。

他无所谓做个好人还是坏人,但陈凌说杀了张家人会让温杋痛苦,这话让苏黔迟疑了。

算了,陈凌一向聪明,便听他一次吧。

夏季炎热,凉亭能避日倒是不会太热。况且温杋常年体寒,哪怕是在炎炎夏日身上也是寒凉的。

满园花香肆无忌惮的侵袭着温杋的鼻子,同她烦闷的心情交织、揉搓,更是理不清的杂乱。

张家……萧家……萧家……

温杋已经许久没有回想起她曾经的家了。

记忆中的那些故人,她的父亲母亲,她的兄长是什么模样她都已经记不大清了。

还有她,她曾经的名字,她从前叫什么来着。

温杋察觉脑袋混乱不堪,逐渐刺痛,逼得她弯下腰,一只手艰难的扶住亭柱,另一只手死死按住脑袋,想让那痛感减弱几分。

“我的名字是什么……”

“阿莹,哥哥带你骑马好不好。”

“小莹儿,阿娘的小宝贝,阿娘最喜欢我们莹儿了。”

“如星般耀眼,如玉般光洁,是为掌上明珠,至纯至真。星莹啊就是我们家最最珍贵的宝贝。”

星莹,萧星莹。没错,她的名字叫萧星莹,已经有十来年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了,原来已经有十来年了。

温杋直起身,感觉脸上有些异样,抬手拂过才发现原来是她泪水。

自从跟着苏晋她少有落泪的时候,现在在不知觉中也因为前尘旧事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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