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牧见梁寓半字不出,以为他吓坏了,正要扶他回休息室,梁寓却喊出:“我要出去,快,下一首准备。”
“上面危险。”陈牧劝阻。
“我不上去,怎么见到她?快,你找些人,去找一个一色古道素服,云发中分的女生,无论如何,找到人之后,问清楚联系方式。”
陈牧只当梁寓中了邪:“我们举办演唱会多年,各种意外都出过,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全都挺过来了,但今天这种场面,真的没有那么简单,甚至有些邪门,许多现象用目前的科学已经无法解释,阿寓,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的安全,不要再闹了。”
观众以为是特效,但工作人员都知道,这是意外,还是玄乎其玄的意外。
她唤来两名保镖,要将梁寓拉到休息室。
可梁寓却罕见地发起脾气来:“别动我,我要找她。”
陈牧与梁寓合作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她苦口婆心相劝,但梁寓依旧执着。
付缇福出现在后台,说:“让我来吧。”
梁寓见到付缇福,大喜,惊呼:“是你。”
陈牧知道他要找的人已经出现,便像见到救兵:“你快劝劝他,现在外面兵荒马乱。”
她看到梁寓的眼神,已经知道那是着迷的样子。
不,是着魔。
因此又不放心起来,不知来者善否。
付缇福走近梁寓跟前,说:“今晚有人存心来捣乱,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不是你们一批人可以对抗的力量,不过你放心,有能与之抗衡的人帮你,你需要做的,只是不要让自己涉险。”
梁寓看着她:“你是谁?”
“故人。”付缇福很想说。
但她只是说:“我是你的粉丝,你的歌声可以给我莫大力量。”
陈牧问:“你知道来破坏的是谁?”
“是魔,一时半会我无法解释清楚,他们可以肆无忌惮搞破坏,但我们还需顾虑上万观众,所以,你们自己方阵不要乱,给观众吃定心丸,就算帮了大忙。”
陈牧已经相信了她的话,那已经是很明显的事情了,有人一心搞破坏,有人在百般阻拦。
付缇福对梁寓说:“你先别出去,如果外面打得天昏地暗,就当做是舞台效果特效环节来处理。”
梁寓说:“但我不能离场太久。”
“我明白,可没有什么比生命重要,你的这生,得来不易。”付缇福温婉地说。
梁寓还没有来得及细想这句话,休息室的四面墙忽然同时向内倒塌,紧跟而来的就是地裂。
那地裂生得快灭得快,像一条蛇一样蜿蜒前行,那深不见底的黑色,如深渊巨口,鲸吞着原本地面上摆放的东西,一时间,衣物,凳子,镜子……都陷入那缝中。
未几,黑色裂缝像吃饱了闭上嘴巴一样,地面回复平和,但另外一片地面却接着裂开。
就像贪吃蛇一样,匍匐前行,卷着卷着,整个休息室里的东西,都被它吞了进去。
而陈牧和梁寓当下安然无恙,因为付缇福一手提着一人,悬空而立。
到了这个时候,什么妖魔鬼怪,玄幻异术,他们全都相信了。
梁寓当然还是受到惊吓了,但他心中还有牵挂:“我的演出服,全被吞下去了,等下我怎么演唱?”
在他心中,演唱会仍是重事,哪怕是在生死面前。
付缇福知道,这个,算是对方的大招了,但还不是大ss发的招,凭她,足以抵抗。
整个休息室已经成为一片平地,但休息室以外,残垣有延却未见有物被吞,付缇福一个翻身,已经触及外面一条铁管,手一拉,猛力一移,钢管已成为她的宝杖。
宝杖在她手中急速转圈,旋成龙卷风一般的气体,追着那裂缝前行的头,直接杵了进去。
而后,再向尾部拖去,来到最尾端,又像一拉利刀,将裂缝往后划拉,硬生生再锯开地面。
付缇福怒喊:“吞了多少,全部给我吐出来!”
宝杖按着裂缝原来有过的走迹再划拉一遍,但这一次,地缝再也无法闭合,如此掰裂下去,休息室已成为一个满目疮痍的大窟窿。
付缇福将手上二人放到实地处,亲身下去,徒手拳打窟窿中的一个点,最后揪出了一条如蟒蛇般大小的血色蚯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