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兽提起自己巨大的斩·马刀,昂阔步就要上前和黄仞山比试,但是乌贺鲁却冷哼了一声道:“高士兽退下,这一局由野呼勒出战。”1t;gt;
“大当家的……”高士兽听到乌贺鲁的安排心中不解,他还想要抗议,却被乌贺鲁一个狠戾的眼神制止了。1t;gt;
“哼!”高士兽狠狠地瞪了黄仞山一眼,闷闷地走回到自己位置。1t;gt;
黄仞山赢了第一局之后曾回身看向蓝清涧,只见她一双美目关切地望着自己,他不禁心中一暖。但是蓝清涧的目光又马上投向了自己丈夫的尸身,呆呆地凝望着那里,神情惨然。黄仞山叹了一口气,此时此刻,她终究还是在乎她的丈夫多一些。1t;gt;
黄仞山第一局赢得干净、漂亮。但是他也知道下面一场生死对决,对方肯定是要派出能够克制他的人选。果不其然。第二局与他对战的野呼勒就是一位左手持盾,右手拿着一根短矛的青年,这位野呼勒长得颇为英俊,细腰乍背,身材挺拔,一双剑眉俊朗,鼻梁挺直,唇形清晰饱满,虽是马贼却有种女孩的秀气。1t;gt;
两人站定,黄仞山却没有急于动手,他遥遥向着乌贺鲁一抱拳说道:“大当家的,在这第二场生死对决之前我还是想要在确认一下,你们的规矩是一命换一命,那么是不是我赢了之后,你们就会履行诺言放我们一条活路?”1t;gt;
乌贺鲁听完黄仞山的问话,口中哈哈大笑,他手中的马鞭向四方一挥,慨然说道:“我乌贺鲁纵横草原数十载,对外结交朋友,凭借的就是‘信义’二字,对内体恤兄弟,凭借的就是‘情义’二字。既然我承诺你们是一命换一命,自然是一诺千金,一言九鼎,绝对不会食言。”1t;gt;
黄仞山说道:“可是我黄某还有一个不情之请,那就是在我们离开之时我们要带走几匹马,还有一些干粮和水。要不然就算你们放我们离开,可是从这往南是茫茫大漠,往北是辽阔的草原,凭我们自己的脚力,根本不可能活着离开。”1t;gt;
乌贺鲁干脆的说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请求,在你们离开之时你们的马匹依然可以还给你们,食物和水也任由你们携带。”不过乌贺鲁话锋一转接着说道:“怕就怕你没那么长命。”1t;gt;
黄仞山的一言一行似乎直接把野呼勒给忽视了,甚至可以说得上是无视。野呼勒冷峻的脸上闪现一丝怒气,不待乌贺鲁吩咐,他冷喝一声,一个箭步朝着黄仞山冲了过来。手中的长盾厚重但不失轻巧,长盾挡在身前,猛然撞向黄仞山。而他的一双眼睛则透过盾牌注视着黄仞山的一举一动。1t;gt;
黄仞山对于撞过来的长盾不闪不避,他的身体向下一沉,双掌探出,轻轻巧巧地抵在了长盾之上。野呼勒向前冲击的身形立刻一顿。黄仞山看似轻巧的一挡,其中隐含的巨力却是让野呼勒吃了一个闷亏,他只感觉到自己的盾牌好像撞到了一座山岳之上,反作用过来的力量几乎震麻了他的左臂。1t;gt;
“好强的力量。”野呼勒眼中闪现一丝惊讶,这名弱的医师竟然有着如此强悍的力道。1t;gt;
但是野呼勒心中的惊异只是一闪而过,一见力量上比不过对方,他立刻调转身形,手中的长盾横架,锋利的盾边在阳光下反射出一道慑人的光芒,直奔黄仞山的咽喉划去,同时他右手中的短矛也是快地攒出,直接扎向黄仞山的小腹。1t;gt;
黄仞山看到逼近自己咽喉出的盾牌,他身体一矮,左手闪电般的伸到盾牌下面,用力向上一托,使得长盾从自己的头顶划过,而他的右手却是抓住了野呼勒的短矛,向前轻轻一带,在放手的瞬间,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野呼勒手腕上的列缺、太渊和鱼际诸处穴道上轻点了一下。1t;gt;
野呼勒立刻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手腕处一阵酸麻,手中的短矛几乎要拿捏不住了。1t;gt;
二人错身一过,黄仞山依然还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野呼勒却是面色阴沉,两次过招,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上他都败落了。1t;gt;
野呼勒轻轻晃动了一下左右双肩,稍稍缓解了一下酸麻的肩膀和手臂。他提盾持矛,谨慎地看着黄仞山。这位医师分明就是扮猪吃老虎,几乎所有人都被他弱的外表蒙蔽了,没想到此人的技法会是如此的高。1t;gt;
野呼勒的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他不会就此罢休,再稍微舒缓之后他又一次冲了上来,这一次他的度明显地加快,但是却没有选择在和黄仞山以硬碰硬,而是以盾牌为防守,短矛在盾牌之后配合攻击,基本上不会再留给黄仞山近身交手的机会。1t;gt;
蓝清涧把目光重新投向战场,她深知自己现在的处境:丈夫已经惨遭杀害,弱小的女儿偎依在她身边,而她自己也是怀有身孕,这一切逼得她不得不坚强起来。蓝清涧目光切切的注视着黄仞山,这个人,是她现在唯一的依靠了。蓝清涧一手揽住木婉婷,一手抚摸着自己隆起的小腹。她期盼着黄仞山顺利地赢下这一局,她期待着黄仞山可以救出她们母女。她期盼着一切都平平安安的……1t;gt;
场上两人的战斗,一直都是无声无息,既没有金铁交击的声音,也没有自壮声势的呐喊声,一切都显得安静异常,但是其中的焦灼状态却并不比任何一场生死绝杀逊色。野呼勒一张长盾使得风生水起,配合着他神出鬼没的短矛,在他周围形成一个牢不可破的壁垒。一时之间黄仞山竟然难以破开他的防御。1t;gt;
争斗片刻之后,黄仞山一脚踏在盾牌的边缘,借势腾空而起,从野呼勒的头顶翻身而过,十指间的牛毛金针瞬间射出,直奔野呼勒的诸处大穴,可是野呼勒早有防备,手中长盾举过头顶,尽数将金针挡了下来。但是黄仞山在落地的时候,弯腰俯身,手指中依然捏着的三根金针骤然射出,直接刺进了野呼勒右腿的伏兔、犊鼻和足三里三处大穴。野呼勒只觉得自己的右腿瞬间失去了知觉,他一下子失去了重心,身体跌坐在地上。1t;gt;
与此同时是黄仞山身形飙射,借助这个难得的空隙,右手变拳,直捣野呼勒的左侧太阳穴。一旦野呼勒的太阳穴被击中,那么他必败无疑。1t;gt;
野呼勒虽然跪坐在地上但是他心念如电,手中的盾牌插入黄沙之中,接着盾牌向上掀起,犹如一把铁锹一样把大片松软的黄沙抛向黄仞山。1t;gt;
野呼勒竟然使诈,这一招明显属于卑鄙阴险的伎俩。但是此时却没有人去诟病他的这一作为。1t;gt;
黄仞山一个不防备,双眼之中溅入了沙子,双目不能视物,他当机立断,立刻转攻为守,可是野呼勒却是得理不饶人,借助这个大好机会,他的盾牌再次横扫,重重地撞在黄仞山的膝盖上,手中的短矛也同时刺入了黄仞山的左手上臂。黄仞山忍住双膝的疼痛,右臂一伸,虽然双目紧闭,却是认穴奇准,右手食指在野呼勒的肩贞穴一点,野呼勒的肩膀如同被针扎一般,立刻感觉到一阵剧痛,手中的短矛也被黄仞山挟手夺过。黄仞山处于劣势之下,一击得手,也不再纠缠,双脚踢在长盾之上,身子倒飞了出去。1t;gt;
黄仞山落地之后,身体晃了两晃,终于一个不支跌倒在地上,他的膝盖处受的伤不轻,尤其是右腿的膝盖,更是变得肿胀起来,而他的左肩上伤口的鲜血如泉涌出。1t;gt;
蓝清涧看到黄仞山受伤,急忙关切地来到他身边,从自己的衣衫上撕下一条衣襟,又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为他扎住伤口,担忧地叫到:“黄医师……”1t;gt;
黄仞山握住蓝清涧的手臂,感受到蓝清涧对他的关切,身上虽然受伤,但是心中却是欢喜无比,他安慰蓝清涧道:“木夫人,你放心吧,我没有事。只是一些皮外伤,并无大碍的。”1t;gt;
黄仞山努力眨着眼睛,利用自己的泪水冲掉眼中的沙子,过了一会儿,总算勉强看清眼前的景象。1t;gt;
野呼勒情况也不算好,他的右腿依然毫无知觉,右臂也是软软地下垂,看来黄仞山封住血脉的手法也是非常霸道。1t;gt;
两根人都是一瘸一拐的慢慢接近对方,再次交手的时候彼此又是多了一份小心。1t;gt;
野呼勒的短矛已丢,只能凭借着长盾和黄仞山周旋,他的眼睛越过盾牌,目光凛然地盯着黄仞山的一举一动。而黄仞山的双眼一直流泪不止,面前的景物变得有些模糊不清,这样一来他的实力大打折扣,不得已在和野呼勒硬拼了几次之后他的左肩伤口不停地渗出鲜血,右腿也只能是拖地而行。1t;gt;
再一次和野呼勒硬拼了一记,黄仞山百忙之中看到了西方即将消逝的夕阳,万道金线投射在他的身上,黄仞山心中一动,他挪动着步伐向阳而站,艳丽的夕阳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抹瑰丽的颜色,野呼勒在阳光的刺照之下双眼不由得眯了起来。可是就是在这是黄仞山突然向他动了攻击。野呼勒下意识地提盾反击,可是却没有接触到任何力道的作用。1t;gt;
周围的人只看到黄仞山轻轻地一挥右手,躲在盾牌后的野呼勒却是惨叫了起来。1t;gt;
野呼勒的盾牌掉落在地上,他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原本英俊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狰狞,两道鲜血从他的眼窝处流出。黄仞山利用阳光的掩护再次利用金针得手,只不过这次他是刺瞎了野呼勒的眼睛。黄仞山的眼睛受损,可是还能视物,野呼勒却是彻底地双目失明了。1t;gt;
一根金针再次出手,准确地扎进了野呼勒的命门,结束了他的痛苦。1t;gt;
黄仞山手捂着伤口,拖着右腿艰难地挪到蓝清涧的身边,欣喜地说道:“木夫人,我们现在可以走了,我带你离开这里吧?”1t;gt;
蓝清涧脸上却没有欣喜之色,她看着一身是伤的黄仞山,欲言又止地说道:“黄医师,我……”蓝清涧又看着身边的木婉婷,眼里满含挣扎之色,她声音低低地哀求道,“黄医师,你可不可以把婉婷也带走?”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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