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也知道，舒陌欣做完手术后，留下后遗症的概率是百分之九十，只有百分之十是完全不会出问题的。
她以为她的能力，可以是百分之十，但是结果总是让人失望。
“她现在看着是没有以前那样好，但她现在不抑郁，不自闭了，只是会出现一些精神方面的疾病，这有一部分源自她自己。”陈歌解释。
“什么意思？”
陆陌涵有些不太明白，什么叫做一部分源自她自己，难道舒陌欣她……
“你还不相信吗？当初见到舒陌欣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清楚知道，或许那个时候她一直都不承认她自己有什么问题，她肯定这么和你说了，你却还是信了她的话。”
陈歌说这句话的时候讽刺般的笑了笑，“你可以医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那时候居然还相信她了。”
对于陈歌来说，陆陌涵这样的做法叫愚蠢。
可当时，陆陌涵并不是那样想的。
与舒陌欣认识的时候，他确实感觉到了，舒陌欣的状态以及精神，甚至在他说话的时候，都显得有些异于常人。
他不是不清楚。
陈歌看他思考了半晌，又道:“你知道舒陌欣有精神问题，就应该坚定自己的看法，而不是听她的一言一词，即使她很可怜。”
医生对病人的怜悯心是有的。
“我知道……”
“而且，她也有点心理疾病，你没发觉吗？”陈歌又问。
“我……”陆陌涵抬头看着陈歌，说道:“我看出来了，但她这样，也不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吗？”
心理学他不了解，但一个人有没有心理问题，大致还是看得出来。
陈歌眸光瞥向别处，“算了，反正和你说这么多你都听不进去，我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和你说这么多。”
似乎是因为陆陌涵根本不想听她说。
她抿了抿嘴，又道:“反正舒陌欣现在这样，也是因为她之前就有这样的症状了，不然百分之十，怎么可能会出错，我去拿点药过来，等她醒来的时候，让她吞下去。”
说完，甚至连回头看陆陌涵，等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这时候直接就离开了。
陆陌涵有些无措的摆了摆手，看着依旧昏迷的舒陌欣。
有时候他会想知道，舒陌欣以前，到底过着怎样的生活，以至于那时候，她会变得那么凄惨，很多理由都说服不了他。
他想清楚，舒陌欣的遭遇。
只是，舒陌欣知道的那些，又因为陈歌给她做的手术，全部都遗忘了。
兴许她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
到底是说好也不好……
舒陌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一醒来，看见的还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身上盖着白色的被子，躺在一张白色的病床。
医院，还是医院。
那股令人熟悉又难闻的药味，传入她的鼻腔，难受，头晕。
她甚至想呕吐，感觉身体极度不适。
那一刻，她捂了捂自己的额头，太阳穴，似乎她之前受了什么冲击，不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脑海里似乎淡忘了很多。
她为什么在这？
隐隐约约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两个迷迷糊糊，穿着白衣大褂的人。
她……
其余的，像一片片零散的碎片，她已经全都记不清楚了。
迷茫无措，心里无端生了一种恐惧感。
慌张而让人不知所措。
头皮发麻，她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发现自己的手臂有些疼痛，似乎是被人敲击了一下，留下的疼痛，久久未消。
然而，当她看向外头时，看到一边坐在地上睡着了的男人。
穿着白衣大褂，睡得很沉，似乎很疲惫。
他是谁？
舒陌欣隐约有些印象，却记得不那么清楚。
最后，她似乎打算放弃去想那些令人头疼而不清不楚的事情了。
烦躁。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那个男人，就有种想要杀害他的冲动。
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