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婆婆让宋以安换了便装,毕竟白衣在城里有些显眼,临走前林琛迟再三叮嘱万事小心,不可冒险。
宋以安一路上低着头小心翼翼,生怕再被巡逻的人发现,幸运的是一路上未见到一个封霾人,到了济德堂,宋以安将银两放在柜台,小声道:“一瓶金疮药。”
拿起药瓶一转身,门外正是在巡逻的人,都拿着刀指向宋以安,为首的不是阿筝,这让宋以安松了口气,这样对付起来就简单了不少,手指刚碰到迟安,只听一声口哨,街上的一匹运货的马突然疯了似的冲向巡逻的一行人。
一时间街上人群散乱,巡逻的人也都纷纷逃窜,宋以安只觉手腕一紧,“愣着干什么!跑啊!”
“傅……傅川?”宋以安缓过神来才发现拉着自己跑的人是傅川。
傅川沉声道:“你现在欠我三条命了。”
好不容易甩掉封霾弟子,宋以安扶着树干喘着气,问:“你怎么在这儿?”
“我一回到南荒就听说……临江阁……”傅川没再说下去,反问道“你和林兄还好吧。”
“师兄中了蛊毒,我来给他买药。”
“怎么会中了蛊毒?”傅川瞪大眼睛,惊讶道。
“说来话长了……我们先回去找师兄。”宋以安确认手里的药瓶完好无损,才松了口气。
进屋时婆婆已经将采好的药材熬成汤药,林琛迟正喝着,看见宋以安身后跟着傅川,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接你们回南荒。”
林琛迟想都没想,“不了。”
“不?”傅川走到床头,盯着林琛迟,“林琛迟你疯了?”
林琛迟重重地咳了几下,道:“此事不能牵扯到南荒。”
“不能牵扯到南荒,为何当初林先生来找我爹?”
“……总之,不能去南荒。”
“去不去南荒你说的不算,你不对自己负责也要对你师妹负责吧。”
林琛迟沉思片刻,才说:“那你先带我师妹回南荒,我要去趟苏陵。”
傅川不解,问:“还去苏陵做什么?”
林琛迟一字一顿,说得清清楚楚:“找苏前辈。”
傅川自然明白当前局势已迫在眉睫,就算苏祁已经拒绝过一次,也不得不再去试一试。
“上次我们去苏陵时,苏前辈曾经对我十分亲和。”林琛迟继续说道,“他说我长相举止像他的一位故人。”
“你怀疑……他觉得你像卫岚?”
“是。所以我去还有胜算。”
傅川看了看宋以安,又看了看林琛迟,摇摇头道:“也只能这样了。”
林琛迟在临江又休息了几天,后背的伤口逐渐开始结痂,已经好了一大半,宋以安见林琛迟伤势回复得不错,决定离开临江,万一被肖玉山的人发现他们藏在此处,恐怕婆婆也会被牵连。
和婆婆告别后,傅川提议坐船离开临江,而林琛迟直接御剑去苏陵。
“师兄,保重。”宋以安如今除了一声“保重”,说不出一句话来,临江阁灭门后她知道,她不能一直这样依靠别人,她必须变得强大起来。
船上的傅川并没有平时那样多话,也许是因为临江阁的缘故,他担心自己说错话戳中宋以安的伤心事。
一路上一直沉默不语的宋以安突然说:“傅川……”
“怎么了?”
“能不能教我御剑。”
“御剑?可你习的是音律,武器是玉笛。怎么御剑?”
宋以安皱起眉头,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等到了南荒,我帮你找找古里有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