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齐王府,钟云嫱还没有醒来。
丫鬟见到钟云嫱的左脸腮骨处的皮肤破皮了,其中留有一个很深的沟,可以看到里面血肉模糊。
“赵公子,姑娘的脸是谁挠伤的?”
屋子里有好些人,赵城言不能对外讲是安宁郡主。
“是我没有看好兰芳。”
丫鬟也不傻,听赵城言这意思,猜测是安宁郡主动手伤人。
姑娘走的时候,她多处嘱咐,一定要小心安宁郡主那个狠人,尽量少说话,办事完了赶紧回来。说了也是没用,姑娘还是遭罪了。
“赵公子,您为什么不保护姑娘?”
“您怎么能让她的脸被人抓伤成这个样子呢?”
“难道姑娘的脸面就不是脸面了吗?可以随便让人糟践?”
大管家走过来,咳嗽一声,丫鬟不敢再说话了。一屋子的人,没人说话,连呼吸都不敢大喘气,静静地等待着太医看诊。
大家只看到了钟云嫱脸上的伤,太医却更加担心她头部的伤,头部率谷处的头皮伤到了,直到后脑勺有一条长长的划伤痕迹。
用太医的话来说是不幸中的万幸,“好在摔倒的时候,头部倾斜,如果是直接撞在地上,可能发钗直接从率谷处穿到脑子里。”发钗刺穿脑子,不用太医多说,大家都知道有多危险。
丫鬟遵照太医嘱咐,给钟云嫱喂下麻沸散,首先处理头部伤口。
太医手拿着剪刀,被丫鬟阻止了,“太医,您不能剪姑娘的头发,这一片的头发剪没了,姑娘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您还是想想别的办法。”
也是,等钟云嫱醒来之后,见到自己头部少了一片头发,闹起来,他可承受不起。
太医看向大管家,大管家看了一眼赵城言,等了一会儿,赵城言才开口说,他会负责劝说钟云嫱。
此事,说来说去,还是怨他太不小心了。送完银子,兰芳要回来,他也应该立即回来,没必要再跟赵和靖说那些废话,还有,他不应该留她一人跟安宁郡主聊天。
“太医,您尽管医治,等兰芳醒来,我会跟她讲的。”
赵城言愿意承担责任,大管家表示支持,丫鬟即便有许多不满也不再好继续说些什么了。
等太医忙完之后,已经是下午了。中午大家都忙,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吃饭。东厨那边传话,问大管家何时开饭?
瞅着时间,已经是申时,他派出去告知齐王爷的人恐怕也快回来,再等等,王爷回来了,就是饿了,也没人有胆子吃饭。
的确,等到齐王爷回府,所有人都神情紧张。
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钟云嫱,吩咐丫鬟好好照看,去了房,一行人跟在身后一起去接受审讯。
太医交代了诊治情况之后,大管家带他出去了。
赵城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是汉青办事不力,求王爷责罚。”
“你仔细把今日事情从头到尾讲一遍。”
齐王爷的说话的语气平稳,可是听的人却感觉有些窒息,权威不容挑战。
“王爷,最初我和兰芳一起陪着安宁郡主聊天的时候,我见她和颜悦色,总是提及兰芳的母亲,我想着既然安宁郡主要跟兰芳说一些私事,我在旁边多有不便,我这才走到一旁跟赵公子聊几句。”
赵城言不是想为自己辩解,而是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安宁郡主会对钟云嫱下狠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