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云嫱捡起身旁的那片银杏树叶,“银杏叶。我看到它,想到了唐朝沈佺期那句‘人间满目皆清欢,唯有银杏不负秋’。”
程立放点点头,她这番说辞,很纯粹。
“银杏叶没有辜负秋天,我不会辜负庄子束的嘱托,我想尽力帮他想出一句,不让他被罚酒。”
她变了,并没有完全变,还是像以前那样,认真。
“我觉得你说的比他们几个都好。”
钟云赶紧摇头,可承受不起程立放夸赞,世子和吴其远学识渊博,她比不了的。
“他们都说什么喝酒,人生呀,老生常谈,没什么新意。我就是说的最好的。”
程立放越是肯定,钟云嫱越是不敢承受。
庄子束大喊钟云嫱,“兰芳,你说的就是好的。”
钟云嫱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庄子束叫喊世子和吴其远他们评价。
他们都没放在心上,跟在世子后面,随便说说两句,只有钟云嫱一个人较真了。
“知行,我同意子昂的说法,钟姑娘说的最好。”
“世子,您是什么态度?”
“这一局,你赢了。”向禄回答他的话,眼睛看向钟云嫱,钟云嫱也看向他。
皇室宗亲里的姑娘,要么规规矩矩,从不逾矩,要么像如意那样,任性过头,有时候让人心烦。她,应该是处于两者之间。
“其他人呢?”
本就是玩乐,不较真。世子都已经发话了,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说的。
坐在最末位的赵城言喊话庄子束,“庄子束,我看你呀,让兰芳替你回答好了,你不会输,不会被罚酒。你还是赶紧准备银子吧。”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钟云嫱觉得没意思,她觉得是她破坏了规矩。如果换成别人,说不定世子会较真。另外,庄子束怎么可能会被这么简单的一句七言难住了呢?
“庄子束,接下来你自己作答吧。我要退出了。”
她要退出,再说下去,也是没意思。
“你要退出?”
“是的,我要退出。”
这一局,其他人都是陪衬,明明才开局,她却要退出。接下来,真的玩不下去了。
庄子束着急了,“你为什么要退出?才刚开始,你就退出?”
“你放心好了,我输得起,银子我肯定给你。”
与银子无关,她不想因为自己的原因,扫了大家的兴致。在亭子里,她看过流觞曲水,那会儿大家都很开心,自在,不是像现在这样拧巴。
“不是银子。我不要你的银子,我哥有银子,他会给我银子。”
程立放支持钟云嫱的决定,只是此刻他不便站出来表态。
“你缺银子了?”钟云嫱听到身后的竹林处传来哥哥说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