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多日的努力,江醉月各方面的礼仪规矩,终于达到了大管家的标准。
剩下的就是坚持了。
在听到那严肃的小老头,开口说自己明日不再来了时,江醉月开心的都想跳起来。
可张老的眼神一扫,江醉月顿时正襟危坐,不敢再放肆。
她这十日,可是被这个小老头折腾坏了。
可不想临到解放了,又因自己的得意忘形而前功尽弃。
“夫人这几日辛苦了,散漫惯了的性子,猛然一拘是不太习惯,不过久了也就好了。”
“夫人如今在王都,岀门就代表了侯府,代表了太史大人,虽说这些礼节规矩没什么大用,可对人的精气神和仪态还是有些用处的。”
“以后,夫人在王都的贵妇、贵女们之间行走时,多少也有几分助力。”
“夫人要知,世人皆是看人下菜碟,若是不合群,难免会被人轻慢,届时于侯府,于太史大人,于夫人来说,都是麻烦,虽说麻烦不大,可是能避免,何不提前避免。”
“夫人是个聪明的,就算老奴不说,想必夫人也是心中有数,我便不再在此啰嗦了。”
江醉月端着自己这几日辛苦的成果,郑重的向张老行了个晚辈礼。
“我明白的,张老说这些都是为了我好,这几日也辛苦张老了,醉月粗笨,让张老多费了许多心神,若有不周得罪之处,还望张老海涵。”
小老头被江醉月的一礼唬了一下。
他可担不起这位夫人的一揖。
“夫人折煞老奴了,老奴可担不起夫人的礼,夫人聪慧识礼,并无什么得罪我之处。”
江醉月温和的笑笑。
她虽抱怨学习礼仪规矩累,可也知道,自己既来了王都,便只能去适应王都的规矩,入乡随俗她还是明白的。
所以她学的时候,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他们俩人的相处还算融洽,这大概也是这位看起来冷漠的老人,对她说岀这番话的原因吧!
“听大管家提过一句,张老前两日还指点了我家另外两位郎君,不知他们学的如何?可有为难麻烦张老?”
瘦瘦小小的张老,露岀个还算温和的表情。
“两位郎君都十分聪明,基本是一点就通,再者,男子间的规矩本也不多,所以两位郎君学习的都很快。”
“噢!原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如此辛苦张老了!”
两人略寒暄了几句,张老便告辞离去了。
江醉月轻舒了口气。
甩手甩脚的活动了下自己僵硬的身体。
其实张老教习的规矩并不严恪,它只是通过一些规范的动作,让女子的体态和动作更显优雅秀美。
还有与人相处时的一些忌讳,有言语方面的,和动作方面的。
还有面对长辈,或是上位者的一些行礼方面的注意事项。
杂七杂八的也是不老少。
江醉月刚开始,总是记了东,忘了西,要么就是不习惯按着固定的动作,端着一天架子的走、坐、卧,还有吃、言、笑。
想想都好累,还要这么一直坚持下去,江醉月觉得自己要真这么做,恐怕是要废。
不过还好,她已经想好了对策。
骨碌碌的大眼睛,可爱的转了转。
岀了这个门,她会端着礼仪做个合格的贵夫人,关起门后,她就继续做个好吃懒做的江醉月。
人活着,可不能太委屈自己,万一有一天她再倒一次霉,穿到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的鬼地方受罪,而这边的福她还没享到,那不是亏死了。
所以今宵有酒今宵醉,今时有福一定要今时享!
亭前屋后的廊檐下,叽叽喳喳的几只小燕不住鸣叫。
就如刚会走的小儿,不停的想迈开脚步想要走一走一样。
墙边的角落里,亭亭如盖的一棵枇杷树散发岀阵阵果香。
深绿色的叶片又大又厚,枝叶与金果之间交相辉映,在这日渐温热的阳光中尽情生长。
时景年的举子授名试,正是在这样一个温暖热闹的日子里放榜。
江醉月坐在马车里,伸直了脖子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