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还没有很深,一颗闪亮的流星从两颗稍有距离的星星下滑过,某刻像个哭脸一样放映在夜幕上,街坊邻居家中时不时传出狗吠声,更凸显静谧。
而出了大堂的夏玉凉,除了听到犬吠还有后院传来的嗖嗖声。她寻过去,夏怀瑾果然在这里,神情凝重,一招一式尽显狠厉,发泄之意尤为明显。
抬眼看去,几棵景树四周的石砖地面上散满了掉落的枝叶,无依漂泊,控诉着什么,夏玉凉道:“兄长。”
对方没有任何要理会她的意思,夏玉凉太高声音:“夏怀瑾!”
夏怀瑾剑头调转,翻身一跃宝剑在头上过了半圈,这招动作结束才喘着粗气把宝剑收进剑鞘中。
他心中难平,不知如何开口,夏玉凉把宁施找来的坎肩披在他身上把两人其中误会说明。
这下,夏怀瑾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这老头子,没事开这种玩笑。
话又说回来,就算夏怀瑾知道这件事情是父亲在开玩笑又能怎么样,心里还是堵得慌。
夏玉凉道:“从爹知道你要习武开始,虽然总是不给你好脸色,但哪一次真正的放任你?党伯伯不就是爹介绍的,况且这次哥哥你两者兼得,就不要再生气了,去给爹道个歉。”
夏怀瑾把剑放在兵器架上,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冬天空气冷冷的穿透皮肤,他彻底清醒了,屁颠屁颠找父亲彻夜长谈。
两人备一壶酒,三更半夜意气勃发,高谈阔论,第二日双双醉倒在桌上。
芬芬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叫道:“爹爹和父亲是中毒了吗。”
老管家赶忙招呼下人把老爷和少爷扶走,双双灌了几碗醒酒汤。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因为收了夏怀瑾的两包糖,芬芬对哥哥格外关怀,还没吃早饭就去哥哥房间对他寒虚问暖。
户部尚大人呢,已经来不及吃早饭了,酒醒后慌张洗漱,马不停蹄赶去上朝,还好事情不多,再跟兵部谈论狩猎的开销用度即可。
这厢“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夏玉凉对宁施道:“几个月不打扮一次,手都有些生疏了。”
宁施拿起桌上的流云镶金耳饰小心翼翼的给夏玉凉带上道:“这不还有我吗,一条龙服务,让您满意。”
夏玉凉笑道:“又贫嘴,还没问你呢,这次回去家里面怎么样,一切都好吧?”
宁施想了想道:“我爹娘兄弟一切都好,就是来了个远房姑姑。”
“听你这语气,不怎么喜欢那个亲戚?”
宁施叹气道:“那远房姑姑儿子身体不好,还是个傻子,什么活也干不成,还需要别人照顾,她恐怕是想把儿子托付给我们。”
夏玉凉点头,毕竟是别人家的事,自己也不好多说,不曾想宁施好像很想把这件事分享给主子,继续道:“我家可没人能照顾那个傻子的,就找些借口,给他们点盘缠叫他们走了。”
夏玉凉挑眉:“毕竟是亲戚,就这么打发走了?”
宁施把今日能搭配上的手镯挑拣出来,边给夏玉凉带上边说:“哎,小姐。我们是小门小户,自顾不暇,怎么还有能力再管着一家八百年不联系的远房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