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眼光头闻言,一愣。
萧逸素来冷漠,这等轻笑,哪怕很是轻微,却还是少见的。
独眼光头脸色一肃,“誓死追随大人。”
“呵。”萧逸嗤笑一声。
“行了,我只是对这份情报好奇。”
“我又不是傻瓜,做什么犯傻呢。”
“我才不会插手此事。”
独眼光头闻言,彻底松了口气。
却不知,萧逸负在背后的手掌,紧紧地握着,握得极紧,极紧。
半晌,独眼光头离去。
萧逸,却终归未有松开自己的拳头。
他是想松开的,他甚至低语嗤笑了一声,“呵,一月后的大婚?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艳艳高照。
哪怕是虚空罡风吹拂而过,但沐浴在这般和煦阳光里,终归是那般温暖,那般舒服。
萧逸咧着嘴,那是笑容。
“我和他们,从来都没有太多关系。”
“呵,在我心头,他们虽不至于可有可无,但也算不上有多重要,何至于我萧逸拿命去拼?”
“婚宴?与我何干?”
一句句,皆在萧逸心头重复着。
他似在寻着理由,说服自己,说服自己松开那紧握的拳头。
“我活得好好的,我还有许多人等着。”
“炎龙域里,那些个老人等着,她也在等着。”
“我要是死了,如何是好?”
“无缘无故,去招惹一方天帝,去找死?呵。”
理由,一个又一个地在心头涌现着,他甚至可以轻而易举间寻出千百个不重样的理由。
这些个理由,又一遍一遍地在心头重复不已。
可为何,他紧握的拳头,终归难以松开?
凭栏处。
萧逸一直站着,一直沉默着,唯独心头那无尽的思绪,翻涌不已。
旭日渐降,日暮月升。
日夜流转,是这虚空中最常见的法则,是给予每个星辰天地都一样的公平。
只是,落到血炎界这里的黑暗,却为何显得更加冰冷?
不,不过是而今站在界主府的那道身影,更加冰冷罢了。
似是比这黑夜,比这虚空,都要来得冰冷,都要来得萧瑟而孤独。
拳头,仍旧紧握着。
嘴角咧着的笑容,却早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