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我要陪孝沉和孝稳往京畿大营挑些人随同,还有些别的事,大约很晚才能回来。”
“去霍帅军中,也是为了南边的战事吗?你说过一回,安家这面旗,用在南边才最合适。”
“嗯。”顿了顿,谢泽声音落低,“南边想和北边诸部联手。明天河间郡王府年酒,你去不去?”
“去!”李苒一个去字,充满了气势。
谢泽失笑出声,一边笑一边揽过李苒,“世情人情,就是一连串儿的连环扣。不过,也不必太逼着自己,想歇就歇一歇。”
“明天后天,初五……”李苒拖着尾声,谢泽明了的问道:“长安侯府?”
“嗯。”
“初五我应该没什么要紧的事,我陪你过去,还是过去一趟好。”
“好。那初六可以歇一天。”
“初六之后的,不想去,都可以不用去,要是有空,我陪你出去走走,城外的庙会很热闹,你喜欢看热闹。”
“好。”李苒看着谢泽,笑应。
……………………
潘贵站在荣安王府后园角门外的巷子里,站立不安团团转。
角门里一声钥匙捅开铜锁的卡塔声,潘贵一个箭步,直冲上前,“周将军!”
“这是怎么了?大半夜里不让人安生?”周娥站在角门里,伸头往外,一脸不耐烦的看着潘贵。
“是这么回事。”潘贵伸头往里看了看,抬脚要往里进。
“就这么说话,王妃规矩大,有话快说!”周娥伸胳膊挡住潘贵。
“周姐,有大事儿!这事儿你肯定知道,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潘贵两眼放光,激动的一幅站都站不稳的模样。
“就刚刚,将军……噢不王爷,把我叫过去,交了桩差使给我,绝好的差使!让我明天跟着……那几位爷,北上霍帅军中,王爷说。”
潘贵上前一步,凑到周娥耳朵,“说是,姓安?”
“嗯,嗯?说话呀?然后呢?没事了?”
周娥看着一脸傻笑的潘贵,一连问了一串儿。
“安!周将军,周姐,安!”潘贵竖着一根手指,一下接一下往周娥面前戳。
“怎么啦?你大半夜过来,急吼吼跟死了老子娘一样,就为了冲老娘戳手指头?”
周娥一巴掌拍在潘贵一下下戳向她的手指上。
“我老子娘早就死了,我刚生下来就死了。
周姐,周将军,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周姐,你这可就不地道了……算了,这句算了没说,肯定是上头不让说。
我没事,就是,想着这事周姐你肯定知道,过来问问你,是不是真姓安……瞧我这话说的,王爷说的,还能有假?我昏了头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周姐,这个安,真是那个安?
肯定是肯定是,你可早就说了,是王妃的娘家人,可不是娘家人。
行行行,我没事了,我就是……
周姐,王爷把这事交给我,您说,这是不是说,王爷最信任的人,是我?”
周娥瞪着两眼放光、语无伦次的潘贵,深吸了一口气,“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快滚回去,明天就启程了!”
周娥说着,咣的关上门,咔嗒落了锁。
潘贵对着紧闭的角门,哎了一声,叉着腰看了一会儿,转过身,仰头看了一会儿天,拍拍手,愉快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