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秋月扫了一眼精神萎靡的两人,冷嗤一声。
放下手里的野猪,又把背篓取了下来。
顺手把院子的大门关上,插上门闩。
穆翠翠听见声音便走了出来。
看见地上的野物先是一愣,随即露出愕然的表情。
“月月,这些东西哪来的?”
黎秋月边往灶房拿热水边回答,“这是我在山上猎到的,娘!”
穆翠翠几步走到猎物前,东瞅瞅西瞅瞅半天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一个人猎到的?”又跑到黎秋月面前,前前后后仔细察看,紧张的不行,“没受伤吧?这么大的畜生没伤到你哪里吧?”
黎秋月失笑安抚,“娘,我没事,好的很,手上的血是野猪血,我现在弄点水洗洗手!”
穆翠翠拍了拍胸口,“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娘去给你拿盆去!”
黎秋月洗完手,穆翠翠把人拉进屋里坐下,语重心长的说,“月月,你这是去深山了吧,山里很危险,你要是有啥事可咋办啊?娘知道你去打野物是想筹银子为以后的事做准备,想带着娘尽快脱离这个家,你不用这么辛苦,娘其实有块玉佩,一直藏着呢,等咱娘俩离开后,这玉佩你拿去镇上当铺换钱,够咱用的!”
黎秋月笑了笑,“娘,别担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把自己置于危险之地,再说玉佩,既然娘藏了这么多年这东西肯定对你有很重要的意义,怎么能随便就当掉,今天这些猎物应该能换个几两银子,还有前几天我在家里找到了赵二诚藏银钱的地方,有二两多,就算在村里买个破房子剩下的也够咱俩花好久了,你的玉佩好好收着,咱娘仨以后的日子不愁!”
穆翠翠郑重的点了一下头,此时离开的决心很甚,这么多年自己在这个家当牛做马,什么活儿都是她的,家里两个男人有跟没有是一样的,有他们在自己还要伺候他们,以后只跟月月和小囡囡过,这不比以前轻松多了,还不会再有人打骂她。
娘仨过日子她只需要好好照顾好月月和小孙女,再种点地,多好。
即使被外人唾骂那又如何,日子是自己过的,事事都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多心累,再苦能比以前苦吗?
穆翠翠越想越觉得必须早点离开,恨不得现在就走。
黎秋月看到穆翠翠眼里的坚定,觉得得加快进程了。
赵四诚家。
一到院子里赵四诚就朝着张大花身上踹一脚,“你个臭婆娘,尽干些丢人现眼的事,我这张老脸都被你败光了,你好端端找永康媳妇要什么肉?家里是缺你吃缺你喝了?还敢提给二哥凑钱的事,我说没说过这事不准提?你背地里明里暗里讥讽二嫂以为我不知道?十钱,就十钱,你咋有脸经常挂在嘴边的!今天竟敢当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我看你是不想好好过日子了,行,我把你休了,你滚出这个家,以后不是我赵家人,我给二哥的钱就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了吧!你也再没资格以我的名义在外面说三道四!”
张大花被踹的一踉跄,瘫倒在地,听到赵四诚说要休了她吓得大惊失色,上前抱住赵四诚的腿,“当家的,当家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胡说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我自罚,行不,我自罚…”
说着便开始自己扇自己嘴巴子。
赵四诚冷眼看着她,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回屋去了。
张大花手里动作不敢停,生怕自己真的被休了。
赵二诚家。
小囡囡醒了,黎秋月喂完奶之后,走到院子里。
把赵二诚赵永康解开,冷声,“去拿一只兔子,把皮毛收拾一下,血水洗干净。”
赵二诚赵永康胳膊一直被弯曲铐了这么长时间,早就麻木了,加上没进食,饿得发慌,得到松懈以后立马瘫软在地。
黎秋月上去一人猛踹一脚,“赶紧的,我辛辛苦苦上山忙了这么长时间,你俩倒好,在大树旁悠闲了半下午,啥事不干,让你们干点活就躺地上不起来,像话吗?”
两人同时瞪大了双眼,这毒妇说的是人话吗?
他俩被锁在大树上那么长时间,动都动不了,一句话不能说,还不给吃不给喝,这叫悠闲?
这悠闲送你你要不要?
两人心里已经把黎秋月骂了上千遍,可不敢不服从命令。
哆嗦着站起来,拿掉嘴巴里脏兮兮的破抹布,走向放满猎物的背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