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安只带了一个小包袱,里面装几件换洗衣服。她在客栈开了一间上房,住进去以后,就再也没有出门。吃喝都是小二端到房里。
之后的两天,李县令都没有来找过她,李兰花倒是来了一次,带着她那条小土狗,给周安安送了一些自己做的家乡点心。
李兰花和李县令是同乡,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陪着他读、科举,又跟着他一起到异地为官。
所以,别看李县令不算一个好官,但是在个人情感上,还是让周安安很赞赏的。
在第三天的傍晚,李县令才派人请周安安到县衙一起吃晚饭。
她知道,事情应该有结果了。
李家的饭菜很简单,都是李县令的娘和妻子做的家乡菜,周安安在现代时吃过这个地方的菜,比如那道盐焗鸡,就做得非常地道,鲜嫩得不得了,周安安不客气地吃了两个鸡腿。
饭后,周安安和李县令就到房说正事。
“耽搁了些时间,主要是没想到这背后的人原来是那个人,而且这事牵扯的时间这么远。”
“大人请详说。”
李县令说道:“本来我以为这背后之人是衙内的县丞,因为他是当地望族出身,本身家族就拥有大量土地、人脉,说不定青竹村的村长认识他,想通过他的手欺上瞒下,是很容易的事。
所以我的心腹最先是查了他。后来发现,方向错了。我们没想到居然是一直不声不响的老主簿。
这个王主簿一直都在县衙任职,管理着县里的户籍、缉捕、起草一些之类的工作。”
周安安懂了,主簿就是县太爷的秘。
“我来了这么几年,一直对他挺信任的,因为他没有和当地的家族有过多的牵扯,好像只有一个老娘在乡下。
我那心腹还是因为看到了青竹村的村长和王主簿在一家牙行前后脚出入,起了疑心,于是顺着他们这条线往下查。
我们发现,王主簿和青竹村的村长一直以来,都在这家牙行里取租金。牙行就是他们的和租方的中人,他们二人有共同的产业在出租。而且长达十六年。”
周安安双眉紧皱,“所以,很可能,在苏婉娘爹娘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侵吞了她爹娘的产业?”
李县令说道:“这个,我不确定,她爹娘确实是乡下人,这产业是怎么来的?而且是不是属于苏婉娘爹娘的。这个我已经让人继续去查了,应该很快就有消息。”
这时,房的门被敲响,李县令和周安安说了一句,“应该是消息来了。”
“快进来!”
走进来一个同样长相普通,具有农村汉子气质的男子,这应该就是李县令说的心腹了。
李县令大方地介绍给周安安,“这是我族弟,跟着我一起过来的。李牛,这是周神婆,很厉害的那种”
李县令说最后一句时,还冲李牛挤眉弄眼。看来二人感情非常好。
李牛人如其名,挺木讷的,“见过周神婆。”
“阿弟,你让我打听的,已经有消息了。他们二人在南府有三百亩地在出租,那地都是上好的水田,每年的租金加收成,都是县里的牙行去帮他们处理,然后他们再平分。地契上的名字却不是他们二人,是属于一个叫苏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