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予桉看着相国带有命令口吻的信,将其汇报给了萧睿,萧睿把之前和人接头的东洋人放回去,找人监视起来。
第二日,除了丁予桉,几人恭恭敬敬地迎接这个从朝里派来的官,裴铎也像丁予桉行礼,然后他开始细细查问瀛州的事务,几人不约而同地把抓住倭人的事情隐去,裴铎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轻松,萧睿为他安排好下榻之处后,裴铎就不见了。
“我带着有身手的手下跟着,他走不远。”丁予桉说。
他们跟着裴铎来到石田夫人的清酒馆,得知交易取消,他开始慌了,但面上还要镇定,他离开时看见有人跟在自己后面,他拐了七八个巷子,那群人还是不远处跟着自己,他一下子就知道是萧睿派来的人,到一个死胡同里,他一个猛冲和派来盯梢的人打在一起,妄图冲出一条路,但他很快就被萧睿的人按在地上,嘴里大喊
“我是相国的人,你敢抓我,放了我!”
他们知道让这个人大声嚷嚷不好,就给裴铎嘴里塞了一个布条,打晕了他装上马车。
当裴铎醒来,面前是萧睿和廖炜,他被关在知州府的密室里。
“裴铎,你刚才求救时把自己的靠山说出来了。”萧睿拿着扇子笑着说。
“萧睿,你是萧睿!我跟你们萧家不共戴天!我要杀了你!萧将军真是死有余辜啊!哈哈哈哈哈哈!”裴铎已然不是一个朝廷官员的样子。
萧睿青筋暴起,抓住他的衣领
“我父亲素来和善,你同我萧家有什么过节,要置我父亲于死地?”
“二十年前,你父亲带兵冀州,我的父母被奸贼所害,找你父亲求助无门,他作为一个将领带兵无方,不能让奸贼替我父母血偿,该死!”
“谁告诉你这些的?”萧睿问
“承认了吧!丞相当时在冀州任职,他帮助了我,救了我的命,埋葬我父母,你父亲却加封了骠骑将军!真是世道不公啊!”
“当时镇守冀州的并不是我父亲。”萧睿淡淡地说。
裴铎还是轻蔑地看着他,萧睿无奈继续说
“我父亲当时在京养病,为了震慑贼寇,便宣扬我父亲带兵,所以那些侍卫才不让你见他,真正带兵打仗的,是丞相。”
裴铎的眼睛放大
“你别推脱了!丞相根本不会做这样的事!”裴铎还是嘶吼
萧睿从家逃出来后,随身有父亲的家,萧睿记得自己小时候父亲就喜欢给他写信,凭借着记忆,他找到了当时父亲的信。
“看,这就是我父亲当时给我的家,当时丞相任冀州知州时,有人报他要割让冀州的土地给倭奴让他们介入,扫除贼寇。父亲当时尚在归途之中,于是来信要我大哥请命到冀州协助。”
裴铎盯着泛黄的信,他的世界观仿佛崩塌了。
“你的不幸,和我父亲无关,反而,你应该找相国报仇。”
裴铎瘫坐在地上,眼睛流着泪,头低低地看着地面发呆
丁予桉乘胜追击,问他
“你是否和东洋人有来往?”
裴铎呆呆地望着他,长叹一口气,似笑非笑地说
“相国要我,想方设法让你死,你哥哥现在像活死人,你是萧家唯一的后人,于是,他让我联络东洋人,要把瀛州搅的天翻地覆,这样,你是知州就必死无疑了。。。”裴铎缓缓地站起来。
“你可知,若被发现就是死罪,丞相怎么会派你来?”
裴铎的心像跌到了谷底,然后他大笑起来,趁众人不备,撞向一旁的墙上。
鲜血喷涌而出,裴铎死了。
“大哥,他死了不就死无对证了吗。”廖炜看向丁予桉。
“多年的信念崩塌了,他的恩人是杀人凶手,换作我,我也会崩溃的。”丁予桉说。
萧睿着人处理了裴铎的尸体,和丁予桉他们在密室中商议下一步对策。
“看来那些东洋人说的是真的。”廖炜开口。
“现在这个局面,恐怕我们要先对付这些野心勃勃的东洋商人,然后再对付相国。”萧睿说。
“外面还是物价飞涨,我们要先击垮东洋人。”林知落讲。
“我昨日修给李大人,他现在主管粮道,我觉得他会想办法。”丁予桉说。
京中。
李大人收到信,立即向皇上上,但一直被留中,李大人想定然是相国没有上呈皇上,于是他下朝之后,径直去了太后处。
“微臣参见太后,臣有事要奏。”
“呈上来。”太监得到指令拿着奏折就低着头递给太后。
“瀛州城有难。。。要朝廷拨粮食去赈灾啊,朝廷哪里有这么多粮食?”太后皱着眉头看着奏折。
“娘娘,这是臣前日夜间收到瀛州丁大人的奏报,朝廷现在无粮可用,可南方水土充足,仓廪充实,臣若利用前朝驿道或运河从南方运粮,此乃不失为一计。”
“孤觉得可行,就按你说的办吧。”太后其实并不关心这些。
回到府中的李大人正在和夫人商量辞行的事,正好被来请安的李允智听到了,他请求父亲让他代为前去,一是父亲的官职十分重要,牵一发而动全身,二来也不会太过显眼,三来,他的大舅哥萧谨之前在南省,他也想去代淮怡看一下萧谨。
李大人觉得儿子的计策好,就同意了,李允智回到房中,萧淮怡正在等他
“夫君,妾身这月的癸水没有来,只怕是怀上了。恳请夫君寻一郎中来看。”萧淮怡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楚楚动人。
“真的!”李允智欣喜地抱着她。
“可是妾知道,家孝时不能行房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