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取物证,办案过程中自然会用到一些非常手段,尤其是在被审讯者不肯配合的情况下。”
韩致远可谓替自己辩白的很有根据,同时给慕清颜又扣了一顶阻挠办案的帽子。
一个身负公差使命查案,一个是与罪犯勾连的可疑家眷,有理没理即见分晓。
“你之前并没有与我说过这些关于叔父的涉案之事。”慕清颜也为自己争辩。
她难道真的被叔父当成了棋子利用吗?这个将她搅进去的漩涡真是叔父为她准备的?
她还是无法将正直的叔父与恶徒歹人联系在一起。
“关于刑部机密要案,你没有知情的资格。你面对的应该是我韩某的身份,在我的面前,你最好做到有问必答。现在我已经明确的跟你点明慕成安涉案一事,你这个与疑犯有牵连的家眷,必须配合,否则以涉案同党论处!”
“你说我叔父涉案,我叔父到底涉嫌什么案子?难道如今在临安传的沸沸扬扬的石头变新娘的案子与我叔父有关?这件案子已经传开,你也没必要再对我守口如瓶,还是……其他什么要案?”
见韩致远的眼睛微微合了一下,慕清颜也向前跨出半步,逼近韩致远追问,“你又有什么理由证明你自己是清白的,不是我叔父防备怀疑的对象?不是因为我叔父知道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事而被你故意栽赃陷害?”
“你这是反咬了韩某一口?真是伶牙俐齿,反应够快,难怪被慕成安选中为接信之人。”
韩致远并未因慕清颜的话而有丝毫怒意,未显任何不满,就好像只是听到一句很平常的话。
这样的韩致远给人的感觉是那般坦然,无惧任何流言蜚语。又好像是经历了太多的风浪,早已不在乎外人的言语是非,只随自己的本心。
“如果我弄不清楚叔父的事,我就不信你的任何说词。若是让我选择相信,我肯定选择相信自己的亲人,而不会听信你这个陌生人的三言两语。就连贺知府都曾不顾我的冤屈,想要随便拿我交差,我又凭什么相信你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传闻中的韩公子怎样也不过是传闻而已,眼见为实!何况韩公子‘取物证’的行为又实在令我这个乡下小女子大开眼界。”
“你是个小女子?”
韩致远直接略过慕清颜前面的一大段话,只抓住了这最后的半句。
再次上下打量了一眼慕清颜。
瘦弱的奴仆样子,却完全没有身为一个奴仆该有的卑微。
确实,她打心里也从没有认为自己真的是奴仆,可也没有拿自己当成她口中所说的“小女子”。
当她决定替林家小姐替嫁,当她卷入案中……也或许当她踏上奔赴临安的这条路的时候,她便已经从众女子当中脱离而出,成为醒目的存在。
“韩公子,请你正视我的问题!”
慕清颜的下巴高高扬起,抬眸与韩致远紧紧相对。
“你无非就是想多知道一些关于慕成安的事。”韩致远道。
“你是真不能说,还是不敢说,或者一下子理不出说词?”
慕清颜一下指出三种情况,而重点放在最后。她坚信叔父是无辜的,所有的说词都是对他的陷害!
“说词,我心底早已成章,也没什么不敢。”韩致远看着慕清颜,一双锐目如同平复的海浪,掩去了利刃,稍稍缓和,“其实,若是让我说的话也未尝不可。不过有一点,你成了知情人,守秘第一,在此案未结,真相未白之前,你必须紧随我左右,听命我的安排。”
见慕清颜打算说什么,韩致远又紧跟着拦住她的话,接着道,“对于你这个与慕成安暗中有过联系的嫌犯家眷,我这般安排已经是破例,否则就只有羁押入狱,去大牢中候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