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尹三娘一副恨不能活吞了自己的样子,元溪对着她温柔的笑了笑,尹三娘却仿佛又看到了之前七窍流血的女鬼,连忙垂下眼睑不敢再看元溪一眼。
很快就到了县衙外,人群中一个身材壮实的大汉前去敲鸣冤鼓,鼓声敲响后没多久,便有衙役出来。
“堂下何人。”睡眼惺忪的县令边打着哈欠问道。
“民妇元氏,状告张朗与尹三娘两人谋财害命。”说着元溪将带来的水壶拿了出来。“这水中有毒草,水莽草,沾上丁点立刻毙命,大人可查看。”
一旁的仵作查看过后,向大人点头示意。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个清楚。”县令刚睡醒,看堂下不太真切于是眯着眼仔细看了看定在一旁的尹三娘,吓得立刻清醒过来。再一听是人命官司,连忙坐直身子。
元溪很快将来龙去脉说的一清二楚,这时一旁的张朗也苏醒了过来,一看是在公堂之上,差点又吓晕过去。
“来个人,打盆水来,将嫌犯张朗弄醒。”如今已是深秋,张朗一听连忙醒了过来,不敢再装晕。
“大人,冤枉啊。”张朗连忙叫冤说道,“小人平日里连只鸡都不敢杀,怎么敢害人呢。求大人明鉴啊!”
“照你那么说,毒不是你下的?鬼也不是你招来的?”
“是啊,大人,小人因为元家才能过上如今的好日子,怎么会想要害死他们呢。”张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说的是十分情真意切,唱念做打样样俱全。
“怎会想害我们?因为你欲壑难填,贪得无厌。”元溪厉声说道,“你平日里花天酒地左拥右抱,我忍了,可你居然还觉不够,为了能够得到我家的财产串通女鬼。一个现身来装神弄鬼的让我惊慌,一个则端着装有水莽草的水来哄我喝下。”
“我若真的喝下你端来的那杯水,恐怕现在都已经凉了。”元溪怒形于色的指着张朗骂道。
“娘子,你这么说实在是伤夫君我的心呐!”张朗声泪俱下,嚎啕大哭道。
“既如此,那这女鬼,你如何解释。”元溪指着无法动弹的尹三娘说道。
“这女鬼。”张朗不敢直视一脸鬼相的尹三娘,掩面说道:“定是因为这女鬼死于水莽草,所以想要找人当替死鬼,水中的毒定是她下的。”他仿佛找到了理由,越说越理直气壮。
“大人,肯定是这尹三娘嫉妒我娘子,所以在我水中下毒,想借我的手害我娘子,大人,像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定不能轻易放过啊。”
身后,尹三娘恨得眼里都快流出血泪来,她直直的盯着张朗,平日里这张嘴里讲的甜言蜜语全都变成恶语相加。心中的仇恨像是杂草一般疯长,贴在尹三娘身上的符纸朱砂颜色肉眼可见的变得暗淡,符纸也明显变得潮湿起来。
而张朗却毫无所知的继续放尹三娘身上泼着脏水,撇清两人的关系,终于随着“嗷!”的一声,符纸上的朱砂彻底消失,被定住的尹三娘也随之恢复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