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之前,放在玄关处的手机响了起来,若想都没想跑过去去接。因为那个时候,她脑海里唯一能够出现的人是简安之。
可是她失望了,电话不是简安之打来的,而是楚心之,也同样重要。
楚心之是来问秦若找没有找到简安之的,他昨天等了一晚上都没有回音,所以今天急了,一大早就给她打电话了。
秦若把眼泪胡乱的擦了擦,之后才接通手机。
“若,安之找到了没有啊?”电话那边,楚心之的担忧不比秦若少。
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秦若的鼻子一酸,就想哭。于是乎放在玄关处的手指一个个曲起,紧抠着玄关。
“若,你怎么了?”楚心之在自家客厅里穿着,一大清早也不注意形象,穿着睡衣就瞎转悠。
一手接电话,一手叉腰,衣襟上的扣子就没有系对,长短不齐,那模样,啧啧,真够邋遢。
听到楚心之这样的关切,秦若真想跟他哭诉:找到了,然后又丢了。
这些日子,简安之让她受了不少委屈。她就是想发脾气,所以昨晚才会那样对他,哪知道,他少爷脾气那样厉害,转脸就走人了。
“没了,我把他弄丢了。”秦若没控制住,哭了出来。当素日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得到释放的时候,眼泪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不受控。
哭声越来越大,楚心之在这边慌了,他张嘴也不是,不张嘴也不是,最后还是在绅士力量的驱使下,没脸没皮的张嘴温劝:“好了好了,若别哭了哈,我在这边找,我发动他们都找,哪怕是把北京上海两地儿都翻过来了,我也一定把简安之给你找到,送到你面前哈。”
楚心之真是服了。少爷他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哄过女孩儿,以前都是女孩哄他的,好不容易爱上个白芷微,但是这丫头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爱吵架拌嘴,他俩就是一对儿欢喜冤家。
到若这儿,他把若当弟妹,也是半个妹妹一样疼着。可他们老楚家就他一根独苗儿,怎么话说来着?
小霸王当惯了,对于若他是又心疼又难受,楚心之给她打包票:“你别哭,等我把他找着了,替你狠狠的打他一顿!”
秦若哭的越厉害了:“他把药喝了,恢复记忆的药。可是他说没有用还是没有想起我们。杨璇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她为什么非要折磨他!”
秦若咬着唇,从小到大,她还没有被人这样欺负过,杨璇她竟然敢这么对她,将来她一定要找她讨回公道。
“你说什么?”楚心之蹙眉,“安之喝了药没有用吗?”
秦若点头:“对啊,你在北京,找杨璇问清楚,看她还对简安之做了什么。”
“好,你放心。”楚心之有了大概的了解,插在腰上的手垂下来握成拳头,杨璇竟然敢骗他,等着,有她好果子吃!
门就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
滴答!
秦若条件反射的转过去,盯着门看,就见简安之提着菜进来。
似乎觉得有人紧紧的锁着他,简安之不经意的抬头,便看到哭红了眼的秦若,那一瞬,他焦急,当“发生什么事了”还没有说出口,秦若已经朝她跑过来,撞进他的怀,掂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哇的大哭起来。
那个时候手机还没有关,楚心之只听见里面的人哭,还没开口就听见秦若的声音:“去哪里了?”
简安之一手提着菜,一手揽着她的腰。脑海里有些零碎的画面闪过,好像这样的情景,在以前发生过。
在秦若撞进他怀里的那一刹那,简安之心口受到猛烈撞击,他知道,他离不开她了。
“别哭,我只是去市场买了些菜,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怕你早上起来会饿肚子。”他说的那样平常,好像她自己完全就是个家庭煮夫的样子。
楚心之摸着胸口,眉心一皱,他感觉,糟了,这是心肌梗塞的感觉。
听这话的意思好像他们两个相处的还不错吗?
罢了,如此良辰美景,他怎么还好意思当个偷窥狂,人家不挂,他就识趣点儿,自己挂了吧。
结束通话,楚心之对着手机屏幕叹气:“哎,一大早上还没吃早餐就被你们喂了一把狗粮。”
虽说抱怨,但是楚心之那薄薄的唇角还是忍不住往上翘了翘,纵使杨璇费尽心机想要的到简安之,可爱是骗不了人的,相爱的人就是相爱的人,岂非人力可以阻止的?
楚心之摊开左手掌心,右手将手机屏捏住,放在左手手心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不过话说回来,他向来不是好惹的主儿,在这四九城里横贯了,杨璇敢骗他,是不是应该找她好好说道说道。
那原本温润翘起的嘴角,一点一点的向上提,露出一抹坏笑,按下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喂,车厘子醒了吗?”
对方好像不愿意听他叫这个名字,立马炸了毛:“楚心之我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那都是小时候的事儿,小时候的事儿你知道吗!”
“呀,我耳朵没聋!”楚心之恼火的掏了掏耳朵。心情十分的不好。被叫车厘子的这个男人,他是楚心之高中时候的同学,也是荣信集团的少东家。
是一个长得矮小,但心眼极多的人才。同学们聚在一起,谈论他那身高和智商成反比那事儿,都会统一口径,营养输入,全都长心眼上了,身高才没补上。
那年,车厘子还只是女孩子喜欢吃的水果,没想到他一个那孩子竟视之如命,有一次全班同学都去上体育课去了,车厘子就谎称自己肚子痛没法去。
结果那天不凑巧,好好的天竟然下起了雨,同学们被告知,体育课改成室内课。同学们陆陆续续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他一个人端着一盘车厘子在座位上吃。
一个大老爷们儿,尤其的丢人。
楚心之看不下去了,一个篮球砸过去,刚好砸中那盘车厘子,红红的果子被砸的稀巴烂,那个时候车厘子就和楚心之结下了梁子,一盘砸碎了的车厘子上“车厘子”心痛异常,楚心之当然也不让他。
老北京的粗糙汉子vs温室里的娇小少爷,一个横眉冷挑,一个梨花带雨,眼中烟雨弥漫。
就这样两个人在教室里打了起来。
“还我车厘子!”车厘子挥出拳头。奈何他只长到楚心之的腰际,那时候楚心之就已经是一米八的大个子了,而车厘子顶多就一米五。
两个人很快就抱团了,其他同学看到两个人打起来了,站队的比较多,起哄的比较多,就是没有人上去拉架的,随后进来的老师正好看到打架的两人,什么话都没说,直接让他们站出去。
那天正是下雨天啊,感谢上苍让他们两个都感冒了,不过车厘子的症状比较轻。
“哎,你为什么没有事儿啊?”楚心之心里不服气,下雨天里,两个人一起罚站,为什么他鼻子不通,喉咙肿痛,那小矮子就跟个没事人是的?
车厘子嘿嘿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都是因为我平常吃车厘子吃多了抵抗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