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的黑衣人楞了几秒钟,终于还是认清了形势。现在他们失踪了一个,车里的司机也不见了。如果玩真的硬拼的话,有心算无心之下他们肯定会受损失。而事情一旦闹大的话,明显对双方都不利,引来警察双方谁都玩不下去了。
而对方这两个人显然是见过大世面,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自然也知道不把事情闹大的道理。如果这个时候放下枪,双方应该还有的谈。相反要是选择撕破脸的话,今天晚上这事就闹大了。
这两个人是过江龙,还是下山虎都不重要,一旦出了事这两人自然可以远走高飞。可他们这几个本地的坐地户可就走不了了,到时候出来顶缸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几个人?想到这儿,为的这个家伙一声令下,三人都把手里的枪放到了地上。
“往前走,走到路灯底下,然后趴在地上,手脚摊开……摊开,像个大字儿似的,舒服吧?就当在趴在草原上睡觉呢!”种纬看到四人放下了枪,但仍然不敢大意,逼着他们往前走到路灯下,这才示意趴在地上停住不动。
随着这三个人被制住,刘学义已经从藏身的地方快的冲了出来,把地上的三支枪都抄到了手里。然后他和种纬一左一右的用枪指着这伙人,挨个又把他们给搜了一遍。
刘学义倒是也够狠,也不知道是这几天演飞车党演上瘾了还是怎么的,还是他骨子里就是这么个不吃亏的个性,他直接把这几个家伙的身上都给抄了出来。什么匕、子弹、手机、钞票、香烟……直接用其中一个家伙的黑绸子小褂给打了个包,和两支枪一起提在了左手里,右手则还用一支枪指着这三个家伙。
种纬看着刘学义的样子有些好笑,但却也只能忍着不笑。毕竟这样演才符合他们现在的身份和情况,也只有这样做对方才会对他们的身份深信不疑,也方便双方下一步再接触。虽然对方现在已经动上枪了,但种纬从中还是看到一丝克制的味道。哪怕这种克制可能是来自于对警方的敬畏,但他们也应该抓住这个机会试一试。
清光了这三个家伙身上的东西,种纬这才用枪把他们赶到了面包车和墙边的阴影里。结果到了这儿众人才现,他们的司机正趴在地上睡得像死尸一样呢!显然这位老兄比他们还惨一些,最起码他们现在还没受罪。
“这位老大,我们那个兄弟呢?”为的那个人挺客气的问种纬道。
“你管不着!我问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找我们的麻烦?还有,你们跟下午那个叫什么环哥的是不是一伙的?你们找我们麻烦想干嘛?”种纬也不客气,直接刨根问底道。
“环哥是我们兄弟,我们兄弟算是道儿上的。最近几天你们哥俩闯了我们的场子,环哥他们就想和你们盘盘道,没想到让你们给翻了船。可我们老大觉得两位是人才,所以不打算追究闯我们场子的事情,想先和你们两位认识认识,先交个朋友再说。”为的那个明显有些无奈,奈何形势比人强,他想不说都不可能了。
“什么场子?”刘学义这会开始演技暴,他终于等到演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戏码的机会了:“你们跟我们什么关系?盘道?盘什么道?奎爷又是怎么回事?”
别说,刘学义还演得挺像。看起来还真像那么个没混过黑道,一心直想财的财迷角色。不过话说回来,刘学义刚当警察时间不长,对社会上的那些个黑话还真不甚了了,他这么演倒更显得正常。
“你们,不是道儿上的?”听到刘学义这么说,为的那个人反应过来了,有些疑惑的问种纬和刘学义道。
“什么道儿上的不道上的。我们都不知道,我们就知道最近缺钱花,才在火车站那儿弄俩钱花。怎么?惹着你们了?”种纬一看机会来了,开口便把话接了过来。
“哦?你们是跑单帮的?”为的这个人一听种纬的话,立时做出了判断,语气也跟着轻松了一些道:“要是这样,那你们闯了我们的场子就不叫事儿了,奎爷估计也不会追究什么的。可是……可是你们两位这身手,不简单啊?怎么这么厉害?”
“我们是师兄弟,给煤老板当过保镖,怎么的?不行啊?”种纬把早就准备好的说辞讲了出来,倒蛮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为的黑衣人一听这个,显得更轻松了。他想了想道:“两位兄弟,今儿晚上是我们哥几个唐突了。得,回头我们几个摆酒向你们两位赔罪。你看,你们把家伙式儿还我们,然后你们抄走的东西里面的手机得还我们,其他就当给两位赔罪了如何?咱们就算和解,然后你们两位跟我们去见见我们奎爷,怎么样?”
“什么?把枪还你们?做梦呢?”种纬直接用手里的*不轻不重的怼了对方的脑袋一下道:“你们深更半夜提着枪来撬我们的门,我们要不是见机得快,说不定现在都让你们弄哪个河沟草窠里面崩了。你们说把枪要回去就要回去?有那么容易的事儿么?”
种纬这么一说,对方也瘪茄子了。是啊!谁也没法接受大半夜的被一伙人用枪围攻的事情生。现在的局面是胜者王候,败者贼,既然他们已经落到了人家的手里面,怎么处置也就得看人家怎么说了。
“这,这么办吧兄弟。回头你开个价,我们把这几条枪买回去,你看如何?”为的人缓和了一下口气道。
“买回去?”刘学义眼珠一转,演技立刻又大暴了:“多少钱?怎么买?说说!”
种纬一看刘学义这副财迷德形,差点没被他给逗乐了。不过他知道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他只能继续强忍着这才没笑出来。
为的那个黑衣人一看有门儿,想了想立时开口道:“这样吧!两千一条枪怎么样?四条枪加子弹,给你们八千!另外再给两位兄弟加两千,就算我们给你们赔罪如何?”
“一万?”刘学义继续飚着他的演技道:“师兄,一万!比咱们这些日子干活儿挣的都多!这不赖啊!”
“放屁!”一看刘学义这戏演的不错,种纬也被迫进入了状态道:“枪真给了他们,万一他们不给钱呢?还有咱们的活路么?还有,大半夜的逼着咱们睡不成,又翻窗户又爬楼的,才给两千补偿,少了点儿。”
关键时刻,种纬的财迷和无耻刷新了刘学义对底限的认知,弄得刘学义对种纬的漫天要价倍感佩服。不过这么一来,对方这几个人倒轻松了。既然对方开出了价儿,那就说明眼下这事有缓,双方还没到撕破脸的地步。
“那……这位兄弟,我们再加一万如何?”对方为的人用商量的口气对种纬两人道:“这钱可不少了,而且这事儿兄弟上面的人还不知道,这钱都是兄弟们自己凑钱办的,兄弟们也得过日子不是?您二位高高手,就当交个朋友如何?而且等你们二位见了奎爷,说不定咱们今后还都在奎爷的手下做事呢!把事做绝了是不是不太好啊?”
“什么奎爷?奎爷是什么人?”种纬装做被对方说得动了心思,好奇的追问道。
“嘿嘿,这位兄弟,现在说什么还早。咱们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等回头这个事儿平了,我再引见你们去见奎爷。奎爷办事大气,两位兄弟身手又这么厉害,将来肯定会有好前程的。兄弟把话撂在这儿,将来恐怕咱们还得论兄弟呢!”为的汉子一番话讲出来,倒真有些亲近的意思。
“师兄,怎么办?”刘学义开口问种纬道,语气中带出了些见好就收的意思。
“唔,好吧!就按你说的价两万。明天下午三点在火车站行李房前面,那有个小卖部见面。你们先把钱给了,然后你们再跟我去去取枪。”种纬似乎也被对方给说动了,让了一步道。
“在火车站?那儿人多啊,是不是不方便?”对方的汉子有些犹豫的问道。
“嘿嘿,你还知道人多不方便?咱们现在有交情吗?我们还怕回头你们人多,把我们给弄死呢!到时候有钱挣,没命花。大庭广众之下,想必你们也不敢吧!”种纬向对方故意展现着自己的精明劲儿,实际上却是给专案组留足了反应和布置的时间。
接着,种纬又补充道:“再说了,枪我们肯定不能带火车站去。这样你们先把钱给了,回头肯定把枪还你们就是。这事儿咱们两头都得放心才成,我们也没必要留这些东西,凭白得罪人不是?我也看出来了,你们人多势众的,我们没必要得罪你们这个大仇家!”
为的那个人想了想,他显然也被种纬的提议打动了。今天晚上这事儿办得太不利索了,一旦传出去都丢死人了。回头回去想办法先把这事儿解决了才好,不然时间拖得越久对他们越不利。虽然现在时间是在凌晨,可万一有人看到了他们拿着枪在街上对峙的样子,把警察招来可就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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