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
盼巧忽然端着一碗药汤进来,冲着魏梓珠眨眨眼,魏梓珠不解,一时还没恍过神。
“长公主,驸马爷让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惊了胎气可不好。”盼巧声音很小,魏梓珠倏然就明白了,伸手去端药汤,手一抖,啪嗒一声药碗掉在地上,碎成了数瓣。
魏梓珠努力掐了一把大腿根,疼的眼泪都冒出来了,小脸煞白,一只手捂着小腹。
“哎呦!本宫……本宫的肚子……”
魏梓珠往地上一坐,惊呆了在场的人,盼巧忙大喊,“快来人呐,长公主一定是动了怒火惊了胎气!”
盼巧的手探过魏梓珠的裙下,顷刻间,裙子就被鲜血染红了,魏梓珠都惊呆了。
李老夫人和秦老夫人傻眼了,李老夫人站起身也看见了那一团血,眼皮跳的厉害。
“李家老夫人这可如何是好?”秦老夫人已经慌了神,早知道她就不来了,前头的事还没解决,又添了一桩,她是过来人,一看魏梓珠裙下的血迹蔓延,就知道这肯定是小产了,气的长公主小产这个罪名足矣压垮了秦家。
“我身边就带了大夫,不如……”李老夫人上前,魏梓珠咬着牙撑着身子,“不必了,本宫信不着!”
这时杨彦火速冲了进来,冷着脸一把抱起了魏梓珠,魏梓珠将小脑袋搭在了杨彦怀中,裙下依旧滴滴答答的流着血迹,大厅内一块上好的富贵花开地毯被浸湿,绽放一朵朵妖娆红梅,空气里还有一股浓浓的血腥味,秦老夫人险些就吐了,一直强忍着。
“长公主这一胎怕是……”秦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李老夫人狠狠的瞪了一眼,“长公主滑胎,与我们有何关系,长公主年纪也不小了,连续多日操劳,只是咱们来的不凑巧罢了。”
秦老夫人也恍然大悟,立即点点头认同了李老夫人的话。
……
魏梓珠回了房间,立即叫人准备热水沐浴更衣,换了一身干净舒爽的衣裳,坐在软塔上,下巴一抬,问,“我为何要装小产?”
“秦老夫人身上有一股寒星草的味道,来之前一定是服用过什么药,无端端的来长公主府,必定是有什么动作,你想想,若是秦老夫人倒在杨家被抬了出去,你可有想过杨家的名声?”杨彦缓缓开口。
魏梓珠眉头紧皱,似是想通了什么,嘴角翘起冷笑,“原来是打起了这个主意,卑鄙!”
“李家本就不是善茬,李家大夫人动不得,只能另想它法了,逼着你妥协进宫向太后求情,李家顺着台阶下来,难题迎刃而解。”
“呸!”魏梓珠往床上一倒,哼了哼,“本宫今儿大动肝火小产了,哭的昏厥伤了身,立即派人进宫和母后说一声!”
杨彦居高临下看了一眼魏梓珠,“这可不像,小产的人没有你这般中气十足,脸色红润的。”
魏梓珠立马装的病恹恹,杨彦笑了笑,指尖轻轻滑过魏梓珠的白皙的脸颊,“我已经派人去找母亲了,对付外头两个,母亲也不逊色。”
想着三个人一台戏,魏梓珠笑的灿烂,“虽然一个多月不能出门,但这口气我忍了!”
“这才乖。”
……
淮安侯夫人一听说魏梓珠被气的小产了,着实惊了一番,忙过来探望,一进门就被屋子里的血腥味给惊到了,果然瞧见了魏梓珠苍白着小脸躺在塌上一动不动。
一旁的杨彦更是阴沉着脸色,恨不得要杀人。
“彦哥儿,这……长公主身子可有什么大碍?”淮安侯夫人是过来人,一看这阵仗就知道这一胎肯定没有保住。
“娘子小产了,太医说是极怒所致。”
淮安侯夫人紧抿着唇,整个杨家上下都是把魏梓珠当成瓷器,磕碰不得,还要小心翼翼的照顾着,生怕魏梓珠有什么不高兴的地方,今儿被气的小产了,淮安侯夫人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夫人,李老夫人和秦老夫人……”盼巧话说一半,淮安侯夫人立即接口,“我去会会,日后不必拿这些琐事劳烦长公主,让长公主安安心心的休养身子,缺什么就去房拿,不必吝啬。”
盼巧点头应了。
淮安侯夫人看了一眼自家儿子,一时半会不知该从何安慰,“这个孩子和杨家无缘,你别往心里去,若是长公主醒来知道了肯定会难受,你多陪陪长公主,家里的事就交给母亲。”
“是!”
淮安侯夫人怒气冲冲的出去了,见着了两位,一个是皇后之母,一个是秦苒的嫡亲祖母。
“侯夫人,不知长公主眼下如何?”李老夫人问。
“李老夫人也是生产过的,这般情况如何能保住孩子?”
话音刚落,李老夫人立即说,“这段时间长公主太劳累,虽大意小产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休养身子,别落下病根,养好了身子将来还会再有子嗣的。”
淮安侯夫人听着这话有些不对劲,这么说,李老夫人是把责任推卸了。
“李老夫人可能有所不知,长公主是因为急怒之下才会小产的,太医明明说过郡主得了心悸的毛病,不许外人探望,两位贸然登门,一直嚷嚷着要看望郡主,秦老夫人仗着嫡亲的长辈,一个孝字压下来,长公主替郡主担心,才会着急引起了情绪波动,导致小产!”淮安侯夫人沉声道。